我已经有一年多没有回家了,母亲会给我打电话,汇报家里的收成。麦子又多收了三五斗,大豆又涨了一两毛。在漂泊京城的日子,母亲的电话总是能把我带回那个封闭的小山村。我无法停止对故乡的思念,这种思念像深埋在酒窖里的粮食,能散发出一种叩心沁骨的酸楚和一股使人陶醉的沉香。

故乡的秋天总是很忙,收完玉米要平整土地,霜冻之前要种麦子。山上到处都是红叶,有吃不完的野果,那种被我们称为“八月炸”的食物,几乎跟香蕉一样棒,还有各种各样的杏,我已经叫不出名字了。

冬天的乡村也并不寂寞,雪过天晴的时候,我们会直挺挺地扑在雪地里印下自己的光辉形象,房顶上冒出的炊烟摇摇晃晃地就不见了……我的童年坚定地被封存在了这里,一个在地图上很难找到的小山村,只有一条二级公路通往县城,再有一条土路通往我家。

在城市里生活越久,故乡就离我越远,只有父亲的坟墓和母亲的电话在不断提醒着我,我来自那个山清水秀的村庄。那里有我童年的记忆和年迈的母亲。我曾想过,若干年后,我去世了,要不要埋葬在我的故乡?这的确是个问题。

母亲已经六十岁了,我劝她不要再种地了,收一季的麦子换算成钱也不过七八百元,母亲说,农民哪有不种地的道理,只有退休的工人,哪有退休的农民?只要还能爬得动,就不能让地荒了。

想起种麦子,那叫一个苦!深秋时节要翻地,播种;初春要除草;夏天要收割。用镰刀一把一把地割倒,放在地里晾晒,再捆成捆,一捆一捆从山头上背下来。我五六岁的时候就开始跟着母亲上山收麦子,脚下总是不稳,一个跟头,麦捆就从头上翻下来,顺着山沟往下滚,到山底下捡起来,麦粒已经全掉了,只剩下干巴巴的麦秆,

麦子要集中在一个大场里,村里唯一的脱粒机十分笨拙,剥离出来的麦粒喷出去,场院里到处都是,大人们在前面扫,我们端着碗在后面拣,生怕丢了一粒麦子。好不容易把麦粒从麦秆上取下来了,麦子又和泥土混在了一起,用自制的风车吹,用铁锨扬,用簸箕簸,办法千奇百怪,无不劳心劳力。一季麦子收完,人像害了一场大病。

要把麦子变成面粉,还要在河里淘洗,晒干,然后用自行车推到磨子上去磨,面粉拿回来做成馒头,我们总要拿出去显摆谁家的馒头白,谁家的馒头里包了糖……我这辈子怕是再也不会经历五黄六月收麦子了,但是,我要在这个城市里挣房子,对于目前失业的我来说,这几乎是个不可能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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