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风料峭的冬日，万物萧飒了无生机。
一个面庞瘦削的老人，顶着西北风站在生产队的村口，向着远方凝望。冀南平原上，那大地上看不到尽头的辽阔，让老人的期盼也仿佛变得没有了边际。
刺骨的寒风吹疼了老人那望眼欲穿的双眼，他背过身去，挪到挂着生产队大铁钟的那棵老槐树下面，慢慢的下腰蹲下，用皲裂的手背揉着他那干涩的眼睛。
“成武，大冷个天在这儿姑丢着做嘛儿呃？”
老人正从怀里掏着烟口袋，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跟他打支应，就赶紧回头张望。“是长锁啊，俺来这儿瞧瞧，瞅凤儿今儿个能来了不？”
肩上背着柳条粪筐，揣手夹着粪叉子的长锁走到老人的跟前停下了，“我瞅你在这儿磨游好些日子了，咋还没来呃？”
“嗨，早晚也不挡事儿！”
“咋就没定个准日子？也好让小二上公社接接去。”长锁从袖筒里伸出手，把粪叉子靠在老槐树上，又摘下肩膀头的粪筐。
“嗨，哪儿不凤儿来信说了，她哪的火车隔一天发一趟，摸不清能买成啥日子的车票，又说怕给家邮的信也没个准成劲，说不清嘛时能到，就干脆不让接了她们了，啥时到家啥时算。”
“凤儿好些年没回来了吧？”长锁也从自己怀里掏出烟袋锅，俩人就凑在老槐树背风的地方抽起了烟。
“可不，日子长了，一晃这就七八年了。”
“真是呃，打天津回来后头又上东北就再没瞅见过这闺女了。”
“哪儿啊，早就不在东北了，眼前在西北呢。”
“咋又上西北了，嘛时儿去的啊？”
“嗨，那不是65年头喽，国家动员上边远地区吗，就那时儿去的。”
“哪闺女她哪儿离咱有多远啊？”
“听凤儿信上说，从她哪儿坐火车到咱这儿得两白一黑呢。”
俩老人在老槐树下头拉着话，就各自抽完了一袋烟。
“成武，哪你再瞅会儿呃。”长锁在老槐树上磕了磕烟灰，把烟嘴搁到干瘪的嘴上吹了两口，就站起身跺了跺脚：“这天冷的不沾弦，俺回了。”
“沾喽，快着回吧。”老人跟长锁支应完了，也站起身来，他抬头望了望天，快晌午的日头正红彤彤的。
老人把烟丝口袋和烟袋锅绑到一块，揣进怀里，然后双手揣进棉袄的袖筒里，眯缝着眼睛继续朝远处打望。
又过了两袋烟的工夫，正当老人的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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