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向她坦白

医生回了抢救室，楚唯惜这才发现自己的手一直紧紧地掐着他的手背，指甲划破他的皮肤，渗出的淡淡血腥味儿很快就和空气中的药水味儿融合，她连忙松开了手，把脸别到一边，顾北辰犹豫了一下，轻轻地揽住了她的腰，她微微挣扎了一下，便安静下来。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医生终于再度出来了。

“急性肺炎，办住院手续去吧。”

他递来单子，顾北辰接过来快步去了，楚唯惜跟着护士一起送小诚去病房，顾北辰询问过了医生小诚的情况才找过来，安抚了楚唯惜两句，刚挨着病床坐下，小诚突然抓住了他的大拇指叫了起来：

“爸爸。”

楚唯惜掩住了嘴，小声哭了起来，小妈年轻，只知道打扮和交际，生下小诚就丢给了保姆，也是爸爸比小妈疼爱他一些，所以小诚更喜欢爸爸，她是代替不了爸爸的呀，这么小的孩子多么需要父亲疼爱。

“要打针了，你们把孩子的手扶好，别让他乱动。”

护士端着护理盘进来，轻声说道。

顾北辰把小诚抱进了怀里，轻托起他的手背来。针头扎进去，小诚立刻大哭了起来，挣扎哆嗦着连喊了十几声爸爸，一声比一声喊得可怜。顾北辰一面紧搂着他，一面低声哄着：

“乖，要坚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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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者是顾北辰的低沉嗓音让他觉得安全，小诚渐渐不哭了，窝在他的怀里慢慢睡着了。楚唯惜想把他从顾北辰的怀里抱下来，可是只要一动他，他就细细地哭，反复了两次，顾北辰便不让楚唯惜再去动他。

“我来抱一会儿吧。”

楚唯惜看了看时间，已经五点多了，他同一个姿势已经坐了近三个小时。

“算了，你睡吧。”

顾北辰拉开了身边的被子，让她躺过来，楚唯惜摇摇头，仰头看了他一眼，小声说道：

“你手不酸吗？”

“嗯，酸。”

顾北辰低声说道，岂止酸，已经麻得没有知觉了，他得小心不碰到小诚手背上的针头。

“谢谢你。”

楚唯惜轻轻地说着，顾北辰便抬眸扫了她一眼，过了一会儿才说道：

“戒指真是乐静自己的。”

楚唯惜没想到顾北辰会突然说这件事，她沉默了好久才反问道：

“那你去哪里了？”

“她的坟塌了，我去看看。”

顾北辰也不想再隐瞒，她说得对，应该对她公平一点。

“我像她吗？”

既然说穿，楚唯惜索性问个清楚明白，她紧张地看着他，等着他的回答。顾北辰认真看了她一会儿，沉声说道：

“不像。”

真的一点都不像，洛儿虽然温柔，可是成天乐呵呵的，她随遇而安，无欲无求，你在路边摘一朵花给她，她都满足高兴，她想当个老师，做个孩子王，她想和他结婚，有一双儿女――可梦想简单，老天却不给她机会。

楚唯惜拉起了他另一只手，把脸靠在了上面，一滴两滴泪水滑下来，落在了他的掌心。她很高兴顾北辰能向她说实话，她还以为她等不来那一天。他反手抚住她的脸，两个人静静地对望着，有一丝晨光从窗口透进来，落在顾北辰的眼睛里，亮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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