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3 爱恨纠结

“你就是明月？”清冷的声音在沉默中响起。

因我被吓傻了，这句问话就没怎么听清，等反应过来自己失礼时，便听见她犹如铜铃般的笑声，手中的剑在空中划出一道半弧，刀尖对着我，“这把剑如何？”

“好……真不错。”这辈子我还没这么丢人过，居然吓得腿软。

她又笑了起来，笑中带着丝丝得意，“这是永琪送我的。这把剑陪他征战沙场，砍下不少敌军将士的首级。可惜他不在了。你知道他是为什么不在了吗？”

她巴眨着眼将我望着，眸光泠泠。

我不知道该怎样答他，茶楼说书的往往会将那段历史本末倒置胡编乱造，起码添个儿女情长，才能吸引住观众的耳朵。

完颜不在时，我就经常跑到茶楼听书，那时候讲得就是这段历史。历史记载，荣亲王死于病患，而非兄弟残杀。不过这年头，就算是兄弟残杀，也理应残杀的不着痕迹。就譬如，在酒杯下毒，然后嫁祸给另一位皇子，由这位皇子再引发一连串其他的事，然后老皇帝再一并将其处置了，处置完才发觉判断有误，本想再把那罪魁祸首惩治了，最后发现自己只剩下这么一个还成器的儿子，并且这个年纪很难再生，即便再生，也难保不被逼宫，最后索性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

这就是本朝皇上即位的民间说法，纯属胡编乱造，没有依据可循。

但她这么问，我就很难不怀疑这一民间说法是否不实。

她继续望着我，下颚微微向上抬起。她的眼形很迷人，尤其是眯眼的时候，尽显妩媚动人。

在心中想了又想，最终吐出一句，“不知道。”

她将剑慢慢收回，“你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是被当今的皇上害死的呀。”

“你们怎么都不肯说出事实的真相？”她略微叹息的摇了摇头，“明月，想来你也是很恨他的吧。听说她对付了你的心上人。不如咱们联手，一并把他杀了，你说，好不好？”

我被吓得后退了几步，脚下被椅子腿绊了一下，重心不稳，直直的就摔在了门边。

她忽然放声大笑，看着我的眼睛带着玩味似的嘲讽，“还真是胆小。他又有什么可怕的，皆是血肉之躯，一剑穿喉，他必然会死的。”

回去时，我一直都在想梦歌这个人。如果她是真恨皇上的，为何不像勾践一般隐忍，为什么要把恨字挂在嘴边喋喋不休？就好比刺客，本该出其不意一招锁喉，可偏偏在刺杀的前夜，快马加鞭的去封警告书，说明天劳资要来杀你了，赶紧准备棺材墓地，别到时候手忙脚乱，结果那棺材墓地都给那刺客准备了。这就违反了刺杀原则。

那如果不是恨，就必然是爱。一般来说，女子见到心仪的男子，要么会阵脚大乱，要么垂头做害羞状，可这两样在梦歌身上一点也找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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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禁要为她仰头叹口气，她爱得怎么那么纠结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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