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5 虎若无齿

皇帝似心头一下撼动转头看她眸光熠熠 “阿霁你说的是真的么？”

他顿了顿又连续追问 “难道朕现在就不仁善侠义慈悲大度？难道你现在就不畅心意足？”

皇后莫霁横他一眼但笑不语。[173]

须臾叹口气端起凤案上的玉壶缓缓斟满一杯酒呈递给皇帝 “二十多年了还守着文武贵胄可皇上仍是老样子至情至性。”

她说起这话素来的冰霜之气淡了许多如一个初坠凡间的仙姑高洁却也亲切。

这变故来得如此出人意料诸人心底莫不起了嘀咕。

尤其是梁贵妃及尹昊互相对视一眼。

贵妃忍不住轻咳一声笑向皇帝暗示道 “皇上您只顾着与他们沉湎旧事倒忽略了我们这些局外人……圣人都说了往者不可谏来者犹可追别只怀旧一切还得朝前看呐。”

她顿了顿意犹未尽 “臣妾插句不合时宜的闲话那有孕的母兽撕咬起人来会更凶猛冻僵了的蛇一旦喘息过来噬嚼农夫一口也会要了命的。皇上的仁慈原是该针对正确的人和事。”

皇帝端着酒杯的手微微一颤深沉的眸光凝驻在面前一点。

这时莫霜也一下抓住了尹寒的衣袖。

他察觉后向她一瞥怔了怔便接着出手将她揽在臂弯之中轻轻拍了拍。

莫霜始料未及惊慌之中心砰砰狂跳起来。

她仿佛于此刻又与他心意相通那种 “虽千万人吾与彼同往矣”的情怀刹那氤氲在两人中间。

“贵妃娘娘此言差矣。”莫天佑连连摆手向梁贵妃神鞠一躬 “有孕的母兽最是惜命人若不招惹它它自是躲得远远的；而冻僵了的蛇就算喘息过来只要不捂在怀里也必然咬噬不到农夫。皇上英明神武当年既有圣断何况今日？虎避深山蛇离躯遥倘若他日再行狩猎微臣敢保证皇上依旧是定下如此规矩。”说完他直直望向皇帝神情自信而笃定。

皇帝沉吟半晌哈哈一笑 “知朕者莫爱卿也。虎若无齿蛇若无毒自由他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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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有何患？”

这一通哑谜打得梁贵妃怏怏不乐她低声劝道 “皇上……你太偏心了臣妾所说难道没半点可取之处吗？”

皇帝摆了摆手不再听她言语。

她只得眼神一黯低下头去。

皇帝眼神一闪又笑向莫天佑 “爱卿既然提及二十余年前朕也想趁机问你一事这许多年来朕一直命你追查的那本记有前朝余孽名单的册子你最近可有了些眉目？”

莫天佑闻之毫不吃惊竟似胸有成竹恭声禀道 “即使皇上不曾问起微臣也正要奏报此事关于名单已初步有了端倪微臣正悉心调查――不过微臣以为皇上宽大为怀必能得苍天庇佑种种疑犯捉拿归案也指日可待。”

这后半句话说的极其矛盾却字字透着弦外之音。

莫霜虽听不懂却也莫名心惊肉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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