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若负我，我必负天

一句话犹如五雷轰顶 为什么所有的倒霉的事 都要集中在一个晚上发生？老太太说着就往外拖行李箱 我拉住了她：“阿姨 你不能带王影走。[173]”

“呵呵 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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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她妈 你算什么东西！放开我。”老太太一边说一边拨拉我 然后发现了我那只沾满血污的手并且抓住了它。她瞪大了眼珠子 眼光死死地落在我的手上 老太太虽然年纪大了 但毕竟是见过世面的人 她没有我想象中的大叫 而是抓住了我的手腕 抬起来 一边晃一边问王影：“走不走？”

“妈――”王影捂着脸 手指插进长发。

“别叫我妈 我问你 就凭这个半夜三四点才回家的人 就凭这只沾满了血的手 还有这一只。”她说着抓住我另外一只手 展览一般 用力摇晃着：“你还要留下来吗？你还要寻死觅活的跟他一辈子吗？说话 你走还是不走？”

“妈――”王影的词汇里只剩下这一个字。

“好 你不走我走。”老太太摔开了我 拽起了行李箱。

王影跑上来 摔倒在楼梯上 站起 又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妈 我求你了 我真的爱他 妈 我给你老磕头 你原谅女儿的不孝吧。求你成全我们吧。”王影说着 脑袋如捣蒜般在冰凉的地面上嘭嘭嘭的磕起来。

我站在那里 心如刀割。

“牧阳 你还站着干嘛》跪下来 给我妈跪下来 求求她 求求她啊。”王影眼神惶恐无助 用力拉我我的西装下拜 藏在衣服里面的那把带血的军刺 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然后是西服口袋里的一万多块钱掉落下来 撒了一地。

王影啊的一声 瘫软在地 她惊慌失措的看着我：“这是什么？这些都是什么？哪来的――”最后三个字 她是从嗓子底里哭喊出来的。

“你不是说他出去的时候没拿钱吗？”王影她妈说。

王影从地上趴起来 揪住我的脖领子 一双因为惊恐而瞳孔放大了的眼睛望着我 大声地声音颤抖地质问：“李牧阳 我只问你一遍 这钱哪来的？”

“借……借…… 借来的。”

她又拾起军刺拿到我面前：“哪这个呢？这个哪？我问你 这个哪？是杀了人借来的吗？啊――”

“王影 别再听他狡辩了。我们走。”

王影擦干了眼泪 抢过她妈手中的行李箱 吃力的向楼下拖去。

“王影――”我喊她。

她走得很坚决。

“王影――”我再次喊她。

她没有回头。

当母女的脚步声消失在楼道里的时候 我靠在墙上 瘫软在地 脑子里一片空白 王影的问题我无法回答 因为我自己都不知道这一夜究竟发生了什么？当我明白过来 王影是跟她妈离开了的时候 慌忙的从地上爬起来 追了出去 可已经晚了 她们搭上了一辆出租车。

我在车后大声喊着王影的名字 一遍遍的说：“王影 相信我 我没有杀人 没有 王影 不要走 我爱你 你不能走 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们 王影 回来 好吗？我求你了 我的爱人。”

出租车驶远了 寂静冷清的街道上只剩下了孤独奔跑的我一人 我没命的跑着 没命的喊着 开始我还不知道我喊的是什么 最后听清了 我在到西平后度过的那个最寒冷的清晨 嘴里大声的喊出了八个字：“天若负我 我必负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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