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的日子到了 老袁几乎很难见到玉枝 他也没打算打扰她最繁忙的工作。(173)
她说自己经常忙到很晚 她不是去附近各个学生家做家访 就是往区教研室跑 路上的奔波很辛苦 老袁偶尔也发一条信息慰问一下她 玉枝忙中偷闲 也一条一条的照回不误。
中考送考 老袁与英语老师被分到第二天的教师送考组 这休息了两天的老袁享受着睡大觉的乐趣 他觉得前所未有的舒服 仿佛把以前睡觉的欠帐都要还清似的 除了吃饭 他也不想到街上转转 一门心思地看书睡觉。
那本《三重门》他已经看了好几遍了。
在床上看书 老袁很有心得 书也看了 觉也睡了 一举两得。
“这声音该不是她的吧？”中考的第一天 老袁睡得昏昏沉沉 半夜十一点多 饿着肚子想下楼买一桶面 走在楼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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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到了自己再熟悉不过的声音。他轻轻地靠近玉枝的房间 证实着自己的判断。
那里面的男人会是谁呢？是阿芳？是――？
老袁一点睡意都没有了 肚子里似乎也不饿了 他很想破门而入 可是这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他很想就此离开 该干嘛干嘛去 却又有点不踏实。
他不知怎么 脚步沉重起来 晃晃悠悠走出了这栋二层楼房 走到了门卫室 “小李 姜老师还没回来呀？”
“回了啊 应该差不多有半个小时了吧。”
“哦 我还以为没回来呢 哪个商店的桶面正宗一点呢？”老袁也不知自己要说什么 嗯了一声就走了。
实际上 最近的商店不过是拐个弯 只走四五分钟就到 可是老袁似乎觉得走了很久很久 他发现自己的脚步是那么地沉重 他在商店前面那亮得刺眼的路灯下的板凳上坐下 努力调整自己的情绪 这个女人居然让自己还如此痴迷 这究竟是为什么！他反复问自己。
老袁给了钱 买了一桶米线 让商店的伙计把米线泡上。快到楼下 他猛地一口 把那剩下的汤水一饮而尽 随手把纸盒往垃圾桶一扔 咚咚咚地上了楼。
老袁没有开灯 把门虚掩 “玉枝 回来了吗？到我这里来一下 脚疼啊！”他编好这条信息 犹豫了很久 还是按下了发送键。
他想等待手机屏幕再亮 希望手机里能接受到一条回应的消息 可是这时间是显得这么漫长难熬。他索性把椅子拿到门边 坐在椅子上 等那脚步声离开。
一切都是那么寂静 只有院子旁边那路灯的灯光透过薄薄的窗帘照进来 黑乎乎的房间才能看到那床上行李的模糊的影子 才能让人意识到桌子的位置。老袁在自己的脑海里开始梳理那一天一天 在新疆的第一次见面 在这里的第一个电话 第一次上床 和第一次分别……
不知什么时候 开门声之后是轻轻的脚步声 老袁把门推了推 免得那光线穿过门缝 眼睛看着楼梯口。白炽灯的灯光让他秃头有些发亮 老袁明白了 玉枝是又一次回归到了湖北佬的怀抱。
他关上门 把电扇打到三档 倒在床上 却难以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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