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校长成天板着个脸，继续到处转悠，不过，她对玉枝态度友善，大会小会上点名表扬一下，对老陈虽然没有感觉，但是也从不板着脸。{173}
这让那些一贯喜欢看热闹的人有话可说。
有人说这两口子一定跟新校长有什么渊源，有人说这两口子也许跟哪个领导有一点瓜葛，要不，开会的时候，三句话离不开这姜玉枝呢？再有，这两口子跟大伙同样是老师，干嘛偏偏能住上领导房呢？还有人分析，这新来的校长这么凶，是不是要在老师中培植某些内应，时刻向她报告一些消息呢……
老陈发现办公室里越来越安静了，就连平时来往比较多的那些哥们也似乎隔着一点什么，死气沉沉的办公室充满了一种恐怖。
他认为这样下去，再好的人也会弄出毛病来，再正常的关系也会变得扭曲，再美好的才华也会变得丑陋和庸俗。他在办公室不停地练着毛笔字，他也觉得只有写字才能让自己的心安定一些，不过，他发现自己的字越写越难看。
校长压住了这好些天的火气，决定在周五晚上召开一个全体教师和教练例会，几百平米的大办公室坐满了人，主席台上只有两个人，另一个是极其年轻潇洒的助理。
她掏出笔记本，把自从自己上任以来，学校所有的不良现象说了个遍。每一件小事外加几句点评和延伸，再加对奖罚条例的解释，让这个会议变得冗长沉闷，这哪里是她声称的短会？深夜，才散会。
“老陈，不知你发现没有，好像有人总是防着我们。 玉枝与老陈手牵手地回宿舍，他们也不嫌被人看见了羡慕嫉妒恨。
“那是当然，那天教务主任传达校长的话之后，我不是跟你说过这不是什么好事么？你想想，这表扬只是精神上的东西，我们来干嘛的，我们是来挣钱的，所以这样的表扬其实是很危险的。 老程的那一套推理又来了，“少跟那个妖精接触为妙，毕竟这里的校长都干不长，哪天若再换个校长，没准我们就上不着天下不着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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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陈打开门，揪了一把她的臀部。
“我怎么发现，我们越来越像两口子呢？
“熊样儿！我们就是两口子啊！
如果这山上没有灯光，没有人住，或者是没有建筑物，这里恐怕就是人世间最阴森恐怖的地方，北面西面南面都黑乎乎的，高山之间，这光秃秃的小山包，本该是孤魂野鬼妖魔蛇神出没之地，此刻，此处真的是群魔乱舞了。
有时候，玉枝说这里本该修建成一座镇妖的寺庙，有时候老陈说这个本该成为一座宁静的坟场，这就是同进同出同工作同吃饭的“两口子 一致的看法。
玉枝似乎习惯这样的生活，也渴望保持着这样的生活，老陈似乎也习惯了玉枝拉着自己的手，嗲声嗲气地老公前老公后的。
这是在做给别人看的呢？还是真情的流露？
“对，是两口子，赶紧吧！ 老陈知道，这是半夜零点多。
不到一点多，美好的生活是不可能结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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