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哭槿山

次日，日落前。(173)一行人终于抵达圣麟山紫麟门。望着高大的山门，月凌晨感而落泪。她只不过离开了十余日，却像走了十年。这一番动荡，大师兄槿山死了，紫麟门败了，而她，却什么也做不了。

第九煜搂着她，让她在自己的肩头哭泣。她却挣开，含泪一口气跑进门中，直奔希圣堂的方向。

一路皆是白纱素幔，山风轻撩，偌大的紫麟门寂静得只剩树叶婆娑之响。山外斜阳拖曳着她的身影在弯曲的走廊里奔跑。大师兄，大师兄，我回来了，我回来了……

昔日希圣堂，今日寄哀思。

扑进堂内，凌乱的脚步声早引起屋内人的注意。看见是她，他们又惊又喜：“小师妹！ 寻曳大步过来扶她。

但她却什么也看不见，唯见那一口暗色的棺木安安静静的摆在当中，一个灵牌写着他的名字，槿山。

一层薄薄的木头，便是阴阳的界线。她再看不见他温和的微笑，再听不见他耐心的叮嘱，再拥不到他如春的怀抱。

她怔怔的来到他的面前，摩挲着棺木，像摩挲着他的脸。她泪如雨下，点点滴滴落在棺盖上，晕出一朵朵剔透的青莲。

“对不起，我来迟了，是我来迟了…… 她低声喃喃，一遍又一遍。

“小师妹…… 寻曳望着她，欲言又止。

秦江楠叹了口气，点了三炷香，递到她面前：“给大师兄上个香吧，你的安好，他便心安了。

我若安好，他便心安……一言触动心底最软之处，她终于扑倒在棺木上放声大哭。冰冷生硬的棺角肆无忌惮的磕伤了她的额头，她却没有觉察。胸口仿佛被生生剜去一角，撕心的疼，裂肺的痛。

直到这一刻，她才不得不相信，这世上最疼她的人，真的不在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突然，她收了哭声，脸色变得极为难看。秦江楠见状忙要扶她，却见她喉头一阵翻滚，哇的一声吐出一口血。

“啊！小师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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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慌忙将她搀起，一道白影忽然挤过人群，护在了她的身边。

“丫头，你伤心过度会让心脉更损，来，深呼吸，缓一缓。 是第九煜。

众人见九少跟随月凌晨一道回来，便知解药已得，脸上不由得均露出几分释然。

“九少。 寻曳拱手。

第九煜点头算作回礼，从怀中掏出一个瓷瓶递给他：“这是解药。兑水服下即可。

众人果然大喜，寻曳忙拉着图诛一道去找水来兑药。而欧阳觅远此时也走了进来，见堂内一滩血迹，倒吸一声冷气，快步走到月凌晨身边，道：“小师妹，你的伤怎么又复发了？

月凌晨只是恹恹一笑，无力作答。她的脸颊泪痕未干，羽睫还挂着泪珠，唇角残留着一丝红色，更让她看起来孱弱无助。

欧阳觅远心底隐隐一软，揣进怀中取药瓶的手跟着停了一停，望着这张熟悉的脸庞，刹那间他竟有些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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