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3、他来寻她

希圣堂外。(173)舒夜魑长身而立，红衣依旧，那张倾世容颜微微有些消瘦，一双凤眸仿佛沾染了几许尘念，少了凌厉，凭添忧色。

他来寻她，不为别的，只为问她一句，如若他为她而改变，她肯不肯因此而留在他的身边。

那日她自鸢萝宫脱身，他中了*散倒地，眼睁睁看着她绝然远去的背影，才知心痛如绞是什么滋味。

他想，她究竟有多恨自己，是不是自己死了她才会开心。他想起她在鸢萝宫的日子，竟终日不见笑颜――他有多想念那明媚如春光的笑颜啊，晃眼得让他不忍直视却又爱不释手。那是鸢萝宫给不了他的回忆，那是大漠里生不出的俏丽。可她却不肯对他再笑，彼此间唯有冷冷对峙与仇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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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是自己一开始就错了，三年前暗算自己的真的另有其人？她一次次的辩解，却被他一次次当成狡辩，是他太偏执了。

他想起她曾漠然的望着他，语调平平的说：“舒夜魑，你武功虽高，心性却似孩童，只捡自己想听的听。”

真的是这样吗？

他用了十余日，把自己关在密室中不吃不喝的反思，越到最后，她冷然的脸就越清晰。

他忽然陷入迷惑，他试图复习更早以前的自己的回忆，却发现早已完完全全被她的一颦一笑一怒一泣所覆盖。他忘记了往日的执念，竟满心都是她。

于是，他开始吞一种毒，每日一点的吞，只要满了七七四十九日，就足够让自己死。自己死了，她就能欢喜了。他坚持的这样认为。但是在那之前他必须找到她，否则，她怎么能亲见自己的死，自己又怎么亲见她露出笑颜呢？

于是，他又一次离开了鸢萝宫，来到中原，来到紫麟门。

他要找她。

见欧阳觅远和桑寞一道走来，举手投足间都带着警惕，他冷冷一笑：“本宫找月凌晨月姑娘，烦劳请她出来。”

欧阳觅远一顿：怎么又是找她！？却不敢多问，赔笑道：“宫主来得不巧，月师妹十几天前就下山去了，也不知去了哪里。”

“哦？”他眉梢一挑，显然不信。

欧阳觅远忙又道：“原本她回来给我大师兄奔丧的，但只留了三日又和第九煜匆匆下山，还不辞而别，所以，他们的行踪我确实不知。”

第九煜，又是他。舒夜魑心里有些泛酸。

正要再说什么，听见周围忽然一片喧哗。是寻曳他们提着剑冲了过来。

“舒夜魑，你还敢上紫麟门！还我大师兄命来！”图诛第一个冲了过来，怒吼道。

欧阳觅远脸色一变，出声阻止：“快住手！”

“你怕死靠边站！”图诛不理会欧阳觅远，劈头就给了舒夜魑一剑。

舒夜魑轻松闪开，倒退几步，冷哼一声：“这等武艺也出来献丑，本宫今日无心与你们纠缠。欧阳掌门，你问问还有没有谁晓得月姑娘下落？”

图诛一命不中，又卷土重来，舒夜魑只是左闪右避，并不出手。欧阳觅远怕惹恼了舒夜魑，不但杀不了他还赔上刚刚恢复的紫麟门元气，不由急的要跳脚。

桑寞却在这时悠悠开口：“我听说，月师妹去了念湖山庄，宫主不如往那里一探？”

“啊？寞寞？真的吗？”欧阳觅远惊诧。

“当然。”

桑寞话音一落，众人只觉眼前红影一动，再定睛，舒夜魑竟已飘出几丈之外，直奔山门外。顿时都有些回不过神来。

倒是桑寞似讥似笑说了一句：“他追得倒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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