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故人相见

见她没事，第九煜总算松了口气。[173]搀着她起身，她却反握住了他的手臂：“第九煜，你还记得我在万蝶谷里问你的话么？”

第九煜一愣：“哪句？”

“若我有一天不是我了……”

第九煜心底一揪，眉眼却含笑：“傻丫头，我记得，你也记得我的回答。”

月凌晨眼底微热，她是不怕第九煜做不到，却怕他为此而白白断送许多，她只觉得不值。自己不过一介平民，村野丫头，何德何能让他一个堂堂的太子为自己牺牲如此。

不忍看她泫然欲泣的模样，他故作轻松的拍了她的脑袋：“好啦，现在要紧的是搞定我那个难缠的大哥。然后，我们再去双宿双飞，那时候，你要怎么感动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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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的气氛，顿时笑场。

两人携手走到园子门边，第九澈一直站在树荫下等着，听得他们脚步声近来，微微又是一笑：“四弟不爱江山爱美人，真是叫人佩服。”

第九煜没有理他，他也无所谓，径自在前头缓行。转了两道弯，一个娟秀的小园子幽幽展现眼前。

依然是翠竹凉亭，却多了几分妩媚之意。亭外站着一个华服女子，高笼发髻，面如芙蕖。见得第九澈来，她温婉的笑迎过来：“澈儿，你来了。”

第九澈握住她伸来的手：“姑姑，我把那个人带来了，你快替我瞅瞅。”

女子朝他身后一探，正对上一双琉璃珠般的眸子。她不禁一个愣怔。而对方也一个错愕。

为什么？为什么她们都感觉到了对方存在这过分熟悉的气息？那种气息应是属于一段被世人遗忘的记忆，而那记忆，却又被当时的那些人苦苦铭刻在心……

女子拨开第九澈，瞪大着美丽的杏眼反复的打量着月凌晨。她从来没有见过第九澈以外的人，却为什么在这个姑娘身上流动着她再熟悉不过的感觉？

那感觉，那感觉……

“玄珠！”她突然惊呼一声，娇颜瞬间刷白，噌噌倒退数步，歪在一棵翠竹边，不敢置信的捂住了嘴。

第九澈一惊，忙追了上去扶住她：“姑姑，怎么了？玄珠在哪？”

女子只是盯着月凌晨，她似乎看见，那双漂亮的琉璃眸子里映出了第三个人的影子。

“原来，我的真身在你这儿。”月凌晨向她走近了几步，她此时的脸上全无笑容，明明还是那张熟悉的脸，却变得陌生，甚至有些阴森。她的眼神锐利如箭，仿佛随时能够射穿眼前的人。

第九煜被月凌晨突如其来的变化吓了一跳，但他随即反应过来，是月凌晨体内的另一个人控制了她的身体。他想唤回月凌晨，却不知该怎么做。他只好跟在她身后，却被她一抬手拦下了。

“九公子，你别过来。月姑娘不想你受伤。”月凌晨冷冷的说。

第九煜心头一痛，却当真没有再上前。他倒不是害怕，只是看得出，那女子和玄珠之间定有许多过结，而那些事，他插手不得。

他只说了一句：“你的事我不管，但你也不可伤害到小月儿。”

月凌晨转过头来冲他漠然一笑，不置可否，又转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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