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兰克福的球员们和重新开始另一场比赛一样，昂首挺胸地走进球场，丝毫看不出他们是一支0:3落后的球队。面对满场的嘘声和嘲笑，甚至没有一个队员回头看一眼。
11个人跑到自己的半场，随即再次抱在一起，“法兰克福，雄鹰”的嘶吼声似乎盖过了3万人的起哄声。
再然后，是李响和他的教练团队。他们的表情也像球队正在领先一样，趾高气扬。尤其是年轻怯弱的助理教练马克，他竟然突然背过身，冲着正在发出嘘声的波鸿球迷做出了一个下流的手势。
这一下，半边看台的波鸿球迷开始发出更激烈的嘘声，甚至有球迷开始把矿泉水瓶和纸屑往客队教练席扔。
“马克？你吃药了？为什么要群嘲？球员们都比你要冷静。”李响听到身后的动静，回过头，正看到马克做着挑衅的姿势。
“教练，你刚才说的太好了，你鼓舞别人的说辞，就像……就像阿道夫.希特勒在做演说。我本来都已经放弃了，但现在，我相信球队一定能扳平比分，甚至是反超。说实话，我们的攻击力比他们更强，我们的战术比他们更先进。”
“0:3！现在的比分是0:3，你在做梦吗？我没想过要拿积分，我只是希望球员们能把自信心找回来。另外，请不要把我和你们的元首一起比较。”
“教练？你把大家的情绪都调动起来了，为什么你还是这么冷静？”马克又做了几个挑衅的动作，不再理会身后的嘘声，转而和李响一起走向教练席。
“偷偷告诉你，激励别人不难，难的是别把自己绕进去。”李响把马克推到座位上，自己却对着绿茵场发呆，回想着彼得沃德刚才说的话。
一名球员，从职业生涯伊始，到离开球场，都效力于一家俱乐部。这本身就是一种无尚的荣耀。但很遗憾，真正能做到这一点的，大多数是那些默默无闻的队员。真正能够把对俱乐部的忠诚置于冠军之上的，微乎其微。
李响最喜爱的球员，唯一有资格被冠以“战神”称号的加布里埃尔.巴蒂斯图塔，为了一座意甲冠军奖杯，离开紫百合，去了罗马城，最终如愿以偿。但从那一天开始，他却也走下了佛罗伦萨球迷为他建好的神坛。也许对他来说，冠军奖杯更重要。但在佛罗伦萨球迷心中，一个神倒下了。
这就是职业足球的残忍。从球队英雄，到同城转会；从师徒情深，到倒戈相向；从俱乐部的队友，到国家队的死敌……这样的事情每一天都在发生，没有一个职业足球人可以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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