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极致

整个晚上，贺东和萧晓都是沉默的。{173}

贺东在工作室忙。萧晓在客厅看她从来都不看的电视，喝着一杯白水。整整两个小时她都在对着电视发呆，而她连上面演了些什么都不知道。

其实萧晓有很多话想说，但千言万语都在她到工作室看到贺东沉默的背影时忍住了。她知道这种时候多说无益。

“早点睡吧。”贺东说，没有回头看她。

“嗯。”萧晓答应着，随手捡起了散落在地上的几张设计稿。她感觉，几年不见，贺东变得颓废了许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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抽了根烟，洗漱完毕，萧晓来到卧室。当她看见若干年前她为贺东设计的海报还挂在原来的位置，就开心地笑了。

过了一会儿，贺东走进来。沉默地脱了外衣，在萧晓身边躺下。

萧晓没说话――她感觉有些尴尬，有些不好意思。

“来，我抱着你睡。”贺东说，随手关了灯。

萧晓就像一个孩子一样，趴到他的胸前，脸颊贴着他滚烫的胸口，感觉着他的心跳。

“你瘦了……”她说，有些心疼。

“嗯。”他在黑暗中答应着，就再没了声音。

后半夜，贺东睡得很沉。

萧晓睡不着，就起来收拾屋子――厨房、客厅、工作室、浴室――贺东家的各个角落都被她收拾得一尘不染。周围的环境整洁了，她才觉得安心了些。

早上八点多，萧晓把手洗干净，回到卧室睡觉。

贺东感到她上了床，就转过身抱着她睡。

这一天她睡得很踏实，一觉睡到了傍晚。

萧晓醒来的时候，窗外的路灯已经亮了。

贺东不在家，也不知道去了哪里。

萧晓给他打了个电话，他也没有接。

过了一会儿，贺东才打回来，说刚才有事不方便。

萧晓笑了笑：“没事。你什么时候回来？”

“不知道，可能比较晚。”

“好。等你。”萧晓说，挂上电话。

直到贺东十点多左右回来，萧晓都没离开那个位置――她想了很多事；她发现自己害怕等贺东回家的这种孤独。

贺东回来的时候心情不错。他给了萧晓一个拥抱，问她有没有吃饭。

萧晓笑着摇头。好像只要贺东回来了，她就一下子忘了饥饿和寂寞。

贺东到厨房打开冰箱，看里面没有什么可以吃的，就煮了两袋方便面，让萧晓凑合吃。

不一会儿，两个人坐下来，桌上摆着两碗热腾腾的面。

贺东吃得很香。萧晓坐在旁边，偶尔抬头看他一眼，心中满是甜蜜。她怀念这种温馨的感觉。她想自己其实是一个容易满足的人。

那天晚上，他们在黑暗中*。几年过去了，感觉还是那么默契。

她和他的陌生似乎在一瞬间都瓦解了，而他们的身体就像是为彼此量身订做的。

也许这一切会让萧晓再次沦陷，万劫不复，但她是死也放不下这种与世隔绝的感觉――也许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感觉到和真实的贺东在一起，心中才能温暖。

之后，他们拥抱着彼此，交谈到天亮。

这期间，贺东一直握着萧晓的手，并难得地露出几次愉快的笑声。

萧晓感觉自己就像一个找到家的孩子，从来没有这么安心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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