闷热的夜风夹杂着尸体的腐臭味，一阵阵飘来，冲刺着人的嗅觉神经。{173}这让杜天忍不住的凝皱着眉头。
“给”罗一飞顺手递给他一只烟。
“人这辈子真不知道涂什么，到最后就剩下这股味了！真惨！”杜天闻了闻手上的烟，用它来驱散胃里翻江倒海的恶心感。
“还能涂什么？涂每个月多飞几趟，节油奖多拿点。早点当上机长，教员。落地后老婆孩子热炕头。就这么简单，你还能涂什么？”
“我是还有很长一段路要走，可你已经差不多了”
“还有一大半好不好！老婆孩子热炕头，我现在哪一样有？能和你差得了多少”罗一飞掰着手指头数给他看。
“你和我不一样，我就孤家寡人一个。一人吃饱全家饱，你还有周小三，还有······”作为罗一飞的好兄弟，这几天杜天的心里是越来越不是滋味。他心里盘算着要不要就这样告诉他，可又怕说了罗一飞和周小三的关系会更加紧张。他当初就是考虑到这一点才答应替周小三保密的，因为他很了解罗一飞的性格。可现在看来要真瞒着他，对他也缺失公平。他毕竟是孩子的爸爸，怎能让他一直这样懵懵懂懂的过日子？
“其实，你还有······”
“走，去帮帮他们。”
因为没有卸货的设备，运来的集装箱都要靠机务一箱箱的用劳力搬到破旧的卡车上。在一旁的罗一飞看到后决定去搭把手，可正是他出于好心的一个举动，让话到嘴边的杜天又咽了回去。
“周周，怎么了？给外婆笑一个好不好？”
“来，外婆带你下去玩好不好？”王美丽觉得周周的情绪很不对劲，平时他一回到家就开心的缠着她，笑嘻嘻的和她玩，看他喜欢的动画片。可今天真是奇怪了！从幼儿园回来后就一声不吭的，只是低垂着头。问他什么他都不回答，动画片也不看了，就这么坐着。
“周定全，你说他这是怎么了？你今天就没现什么特殊情况？”王美丽知道周定全每天都会在围墙边看着孙子，希望他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看着孙子这个样子她心里是一阵难过。
“没有，今天很正常。”周定全斩钉截铁的回答到，可心里却想着“乖孙子，你快给我哭出来呀！快点哭呀！”
“周周，你给外婆说到底怎么了？是不是要妈妈？妈妈等会就下班了。前几天妈妈上晚班，所以不能来看我们周周。我们给妈妈打电话好不好？让她快点回来好不好？让她把大飞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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