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汐是个宿命论者,因此面对现在的境况,实在不得不欷歔感叹一番。(173)三年前,梁昭是夏小汐的辅导员,三年后,梁昭回到母校,成为夏小汐的老师。

偏巧开学时夏小汐又选了梁昭的那门课,如今算是避无可避。上课时,经常逃课的维维积极地坐到了第一排,而通常坐前排的小汐鸵鸟一般躲到最后一排。讲台上的梁昭变了许多,以往让人迷恋的温暖笑容中,如今已带上了沉稳内敛的气质。

本想默默听完课便走人,谁知中途突然肚子一阵隐痛,小汐暗叫不妙,在包里翻了翻,果然忘带卫生用品。周围的人都不熟悉,无奈之下,只好发了一条短信给维维。

维维收到短信,转过头来看小汐,见她脸色苍白如纸,便赶紧拿了东西悄悄走出教室,小汐紧接着也跟了出来。

再回到教室时,课已经接近尾声,梁昭站在讲台上,抖了抖手中的名单,说:“没登记的同学下课后记得过来补上。”

课后,维维高兴地跑到讲台旁,一边登记一边和梁昭聊天。夏小汐蜗牛一般挪到前面,叫了声“梁老师”,随即低下头写下姓名和其它资料。梁昭笑着和维维聊天,并未多看小汐一眼。

正午时,小汐正在宿舍里睡得昏沉,手机响了,是个陌生号码。

“喂,小汐吗?”电话彼端,梁昭的声音轻柔得有些低微,仿佛从三年前的时光中隐隐传来。

“梁老师?”

“小汐,现在方便下楼吗?有东西给你。”

小汐强撑着精神下楼去,看见那棵悬铃木下的梁昭。仍是上课时的装束,白色T恤,蓝色牛仔裤,干净的板鞋,倒不像个老师,仿佛还是在校的大学生。

慢慢地移步过去,炫目的阳光中,小汐想起三年前梁昭的模样。

“梁老师。”

梁昭点点头,露出一如往昔的温暖微笑。“给你熬的红糖生姜水,拿上去喝了吧。”

小汐看见梁昭的笑容在烈日下笼着金色光芒,突然觉得头昏目眩。脑海中,几年前相同的情景一闪而过,像是捡回了前世的记忆。

陈可辰打电话来,说会晚些回去,让小汐自己吃晚饭。小汐在学校食堂喝了碗番茄蛋花汤,又在宿舍磨蹭很久,直到天色暗了才去湖滨公寓。

开门便是一股呛鼻的烟味,小汐咳了几下,叫了声:“陈先生。”

陈可辰仿佛才回过神来,掐了烟头看向小汐。随手指了指卧室,说:“我带了点东西过来,你收拾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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