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摇这几天很开心 马上就过年了 我问摇摇为什么不回家去过 后来我才知道摇摇是孤儿院长大的 二九这天我和摇摇去了他长大的那个孤儿院 摇摇用安心的钱买了巨多的东西给里面的小孩当礼物 孤儿院的院长是个头发略微有些白的女人 摇摇看见他后忍不住哭了起来 院长安详的带着笑安慰着 这一刻我突然知道每个人心里都有些温暖的故事温暖的人 我想到了安心 我不知道她心里有没有这样的人 这样的事 一个绝对孤单的人或许不会有这样多余的感情吧。中午的时候我们在孤儿院里面吃饭 安心也过来了。
“你的事情办完了？”我问。
“嗯 我们什么时候回去？”
“等等摇摇吧 他今天很开心。”
安心盯着正在和小孩玩的摇摇看了挺久 不解的问：“他好像每天都这个样子。”
“不一样的 这里是他的家。”
“家？那是怎样的感觉？”安心皱着眉头问。
“家的话 是快乐的感觉吧。”
家的话 是什么样的感觉呢？我看着摇摇 对他来说 很快乐吧。
我和安心都沉默了 坐在小石椅子上等摇摇 院长笑着朝我们这边走过来
“摇摇还真是长大了呢 小时候可调皮了 那时候像个泥猴似的 院子里的阿姨谁也管不住 现在终于是长大了 我听他说现在都开公司了 今天买了这么多东西过来。”院长叹了口气 眼睛里闪闪发光的。
“是啊 摇摇长大了 现在能挣钱了 以后他每年都会过来 以前都想着要过来 但是摇摇说不出息没脸来见您 现在公司总算进入了正轨。”我把前面摇摇逼我背的这些话原原本本的讲了出来。效果不错 老院长的脸上都笑成花了。
“其实摇摇挣不挣钱都没关系 只要过得开心就好 他们就像我的小孩儿一样 哪有母亲嫌弃自己的孩子的。”老院长摇着头说。
“对了 今天怎么小红没一起过来？”院长突然问。
“小红？”
“对啊 也是我们孤儿院出去的 就是摇摇的女朋友 小时候他们俩好的就像漆似的 去年小红也是一个人过来的 他说摇摇忙没时间今年要一起过来。”
“小红她 她好像有·····”
“院长 我来看您了。”我正在想找什么借口敷衍时一个穿红衣服的女孩子隔着老远向老院长打招呼 还好还好 我真是不习惯说谎。
“小红来了 我刚刚还问摇摇的朋友你为什么没来呢。”院长开心的说。
“摇摇？哦 刚才我有点事所以来晚了 摇摇在哪呢？我去看看他。”
“在那边和小朋友们玩呢 你过去吧。”院长看了我们一眼 笑着说：“我就讲嘛 小红是个乖孩子 不骗人的。”
小红一路小跑着过去 我第一次见到小红 也就是摇摇曾经自杀的组魁祸首 看着很漂亮很干净的那种女孩子 让人生不起讨厌的那种心来 话说回来我也没有理由去讨厌她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选择 不论对错的话 只是要为自己的选择负责而已 这些都不是我们能决定的。
不一会摇摇和小红就手挽着手的走了过来 光看摇摇的笑就知道这是装的 摇摇是个很简单的人 真的不适合去伪装。
“夏夏安心 还没给你介绍过呢 这是我女朋友小红 以前好像给你们提过 漂亮吧 说了你们还不相信。”摇摇笑嘻嘻的介绍着。
“你好 我是摇摇的朋友 你叫我小夏就行 这是安心 嗯 是我和摇摇的朋友。”
安心眼神复杂的看了我一眼 勉强的点点头。
“你们好.”小红红着脸对对我和安心打了个招呼 这个姑娘是个容易害羞的人 有时候第一印象这种事是很难讲的 比如现在 我真不相信她会是那种会红杏出墙的女人 就算真是这样 我宁愿相信她会是个很好的人 只是自己的选择而已 爱不爱对每一个人都是平等的。
傍晚的时候我们一起离开了孤儿院 我和安心走在后面 摇摇和小红在前面走着 小红好像对摇摇说了什么 不一会一辆奔驰停在小红面前 小红给我们打了个招呼就上了车 摇摇盯着车离开 直到车尾灯的彻底消失。
“我们回去吧。”摇摇笑着说。
“回去吧。”似乎安心也发现了摇摇的不对劲。一路上摇摇都没说话 只是带着笑
“你们不知道呢 以前我和小红多好啊 小红小学的时候就被领走了 那时候我难过了好久 后来院长说小红家离孤儿院不远 然后我整天就跑去找小红玩 他们都说小红没有妈妈 小红的妈妈是假的 然后我就跟那些小孩子打架 我打不赢他们 小红在一边哭 我就说小红你别哭 我一点都不痛 我听说小红被领养后那家人家对她很好 就像亲身女儿一样 然后我也很高兴 后来小红带我去她家 小红的养父母对我也很好 我们一起出上学 一起放学回家 一直到大学毕业 那时候多好啊 但是为什么现在变这样了呢？我压根就不相信小红会是那种爱钱的女人 我们一起长大我知道 可是 这一切 都是怎么了啊。”
我和安心都没说话 安慰的话 我们都不习惯说出口。
三十这天我们把铺子彻底的打扫了一遍 贴上了对联 还去隔壁村拜了海神 安心奇迹般的和我们一起过去了 我们遇到了上次开拖拉机的老头 老头送了我们很多咸鱼干 这一天很正常也很不正常 正常的是我们和普通人一样庆祝春节 不正常的是安心有了变化 似乎很强烈的希望有自己的情感 我和左摇摇一直都认为她是个没有感情的人 没有喜怒哀乐 没有看起来像个普通人的情感。左摇摇也不正常 原因是他太正常了 和平时一样的大笑 一样的厚颜无耻没操守。
晚上的时候摇摇喝了很多酒 一直哇哇大叫耍宝 直到后来醉的不省人事哇哇大哭 他说的爱情 并不是虚构的。我突然发现每个平凡的人一生当中都会或多或少的有着不平凡的故事 或许这些故事对别人而言是平凡的 但是涉及感情的 都是不平淡的。
初一这天摇摇一大清早就起床了 吵着要进城里玩 安心说今天刚好要工作得进城 我是个无所谓的人 也就陪着摇摇进城了 进城之后安心就和我们分开了 我很好奇安心的工作到底是做什么的 用她的话来讲就是为别人处理感情问题的 我不理解一个没有感情的人怎样为别人处理感情 而且工资还高的可怕。
我和摇摇去了我们刚认识的那个海滩 然后去了那个酒吧 摇摇一路上都不说话 时不时的笑笑 最后去了一所中学 学生正在放寒假 只有一个看校门的老头看着我们进来也没说话 摇摇说这里是他和小红开始的地方 摇摇拉着我上了中学的最高的一幢楼 从楼上可以看见海 湛蓝湛蓝的 摇摇深呼了一口气
“夏夏 你相信爱情吗？”
“我相信。”
“你有爱过的女人吗？”
“有过。”
摇摇突然笑嘻嘻的朝我这边凑过来 一副**的表情说：“漂亮不？和小红比起来怎么样？”
我说：“她叫小K 读大学的时候是我们学校的校花 后来发生了一些事 不得不离开了 绝对比小红好看。”
摇摇又恢复了那副欠扁的表情 不服气的说：“我又没见过 还不是随你说。”
摇摇看着远边的大海 蓝的可怕 海风呼呼的吹着 摇摇吸了口气 转过头笑着对我说：
“夏夏 你猜我敢不敢自杀？”
突然有些不好的感觉 有些冷 我拉了拉衣服 笑着说：“你肯定不敢 你敢我也不会救你。”
摇摇两手捂住脸
“你看 你还是不懂我呢 我没开玩笑啊。”
我看着摇摇笑嘻嘻的年从我面前消失 眼睛里闪着光
我条件反射的伸手去拉了他一把 没拉住 几秒后我听见“啪”的一声 似乎砸在我心里 痛的难受 我完全没有考虑是不是应该去救摇摇 本能的向这个世界的时间退后几秒钟 痛到骨子里的痛 感觉全身都要碎掉一样。我知道那个老头没骗我 我可以买彩票中大奖 对任何没有生命的东西使用我的能力 我可以看见别人的过去未来 但是不能插手别人的生与死 我可以做先知 但是秘密只能自己知道 我一个人的时间和整个世界的时间比起来 是微不足道的。
摇摇又回到了楼顶天台边 说着同样的话
“夏夏 你猜我敢不敢自杀？”
我忍着痛拉住摇摇 说：“我知道你敢 但是这样不值得没意思 就算真他妈要死就死远点 别让我知道。”说完我就没知觉了。
醒来的时候我躺在病床上 我印象中我没近视 但是眼前出现了四个人影 摇摇在一旁笑嘻嘻的说着我的坏话我听着差点没死过去。
“安心你是不知道 以前我就没发现夏夏会这么敏感 我骗这小子我要自杀 夏夏直接紧张的晕了过去 哎 原来夏夏还是关心我的。”
还好此时此刻我起不来说不出话 不然我怕我会爬起来直接掐死他 问候他没见过的全家 我努力地睁开眼睛 安心发现我醒过来了 冷冰冰的看着我没说话 这时候摇摇也发现我醒过来了
“呀 夏夏你醒了 下次我再也不骗你了 没想到你是这么关心我啊,所以平时就不要这么装嘛 多辛苦啊对吧。”
我怀着想杀人的冲动拼劲全力说了四个字：“去你妈的。”
摇摇摇着头看着我 表情安详 眼神怜悯 轻声对着安心说：“还没醒过来呢。”
安心似乎有些烦了 站起了身 说：“医生说你营养不良 你先在医院呆几天吧 我要回去了。”安心说完就走出了病房 摇摇说晚上留下来陪我 口中喋喋不休的说着安心的不仗义 自从摇摇从安心那里拿了那张巨额银行卡后就开始过着猪一般的生活 不买最好 只买最贵 凑着刚好在城里 一到晚上就开始到外面花天酒地了 说留下来照顾我完全就是借口 我一遍又一遍的问候着左摇摇的全家 尽管对摇摇来讲这是无所谓的。
第二天摇摇回来的时候已经是下午了 医生说还得在医院待一天 尽管我千万个不愿意 但是在摇摇的强烈要求下我还是被迫留了下来 我没有半点反抗的能力 只有我自己知道此时此刻我的身体有多糟糕 虽然能勉强站起来了。摇摇回来的时候我已经饿得半死了 在今早上醒来后我就开始思考一个问题 最后的出了一个结论 我真他妈的有病 而且病得不轻 我居然会以差点死掉的代价救了左摇摇这种白眼狼 此时此刻我想去上厕所但是没法做到都是自作自受 我再一次的确定了 我有病。
摇摇进来的时候全身换了个新 衣服是范思哲的 裤子是阿尼玛的 我就是搞不懂为什么他要穿一双361°的鞋子 眼睛上架了个大墨镜 一副暴发户的样子。
“我要上厕所。”我冷着脸说。
“哦 那你去吧。”左摇摇似乎不懂我话的意思 然后我又重复了一遍
“我要上厕所。”
“我说你烦不烦啊 想去不会自己去啊。”摇摇不耐烦的说。
我觉得还是不能和自己怄气 尤其是此时此刻没有能力做出任何有威胁的行为的时候更不能和自己较劲 于是我带着笑脸对摇摇说：“摇摇 我想上厕所 就是厕所有些远我走不过去。”
“啊！我忘了 都怪我都怪我 干嘛这么客气 早说嘛。”摇摇笑嘻嘻的说着然后把我扶了起来。
“是啊 咱俩谁跟谁啊。”
上完厕所后我友善的恳求摇摇去给我这个近乎残废的废人去买份饭 摇摇看在我态度端正的份上欣然同意 小跑着就去了食堂 我看着左摇摇的背影 又一次的问候了他全家 活该小红不跟他。不一会儿饭就过来了 吃了几口就吃不下去了 摇摇看着我吃完饭后就出了病房 我大概知道 今晚这白眼狼是不会回来了。
半夜的时候隔壁病房一直在吵着 撕心裂肺的哭喊声弄得我睡不着 我猜大概隔壁病房的人过世了 我扶着床爬起来 沿着墙走出去 我倒是不好奇死人这回事 以前也见过不少 只是我真很想去上厕所 这个原因让我对左摇摇无比痛恨 我发誓如果还有下次 我宁愿麻烦安心也不会让他在我身边多呆一秒 当然我不会希望会有下次 我希望下次轮左摇摇 我来照顾他 肯定会照顾的很好。
在经过隔壁哭的死去活来的人群的时候 我还是忍不住看了里面一眼 死的人大概身份不低 里面有很多人 几个在旁边哭的稀里哗啦的 大概是死者的亲属 让我感到奇怪的是盖着白布的尸体旁边一个中年女人没有半点难过的意思 既然不会难过 为什么会在这里 旁边不断有人安慰中年妇女 或许在他们看来或许是物极必反 难过到了极致才不会有眼泪 但是我真的无法在她脸上看出什么。这时从远处冲过来一个年轻人女人 推开围在旁边的人扑在尸体上痛哭失声
“爸····”年轻人哽咽的说着：“女儿不孝 没能再见您最后一眼···”说完颤颤巍巍的站起来 手拉着白布 似乎用了很大力气才拉起白布 我从远处看着 略微有些惊讶 这个男人 白布下面的尸体 就是那天在咖啡馆找安心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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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给安心五百万看病的那个男人。年轻女人转头看向自己的母亲 呜咽的说着：“妈···” 看得出来 年轻女人似乎想安慰一下自己的母亲 但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女人轻轻的抱着自己的女儿 表情有些不可思议 那种感觉让我很奇怪 女人的表情就像遇到很尴尬的事情 似乎自己也无法理解自己为什么会这样 似乎对自己居然没有难过也感到不可思议。我回过头 努力的向厕所走去 故事看完了 但是 什么也看不懂。
第二天我出院了 在医生看来我只是营养不良而已 所以也没理由让我在医院耗着 给我开了一堆没用的药后放我离开了 充分发扬着我国医院的杨白劳特色 摇摇扶着我出了医院 在门口笑嘻嘻的说让我等会儿然后一个人离开 两分钟之后一辆奥迪停在了我面前 车窗是打开的 摇摇坐在驾驶室里。
“怎么样这车？嘿嘿 以后我们进城就不用这么麻烦了。”
我看着摇摇的表情有些无语 我在想安心知道摇摇这么用她的钱会怎么想 但是回去之后我知道了答案 安心不会去想这些东西 安心的世界 是我们不能理解的 就像我的世界 他们也不理解一样。我发现摇摇很有做小白脸的潜质 差就差在他不怎么会讨好富婆 但是花钱方面 绝对是专业的 他不会去讨好安心 说话从来就不经大脑的那种 还好安心也觉得无所谓 他对摇摇的话一般都是选择无视。
其实遇到安心之后我们就没怎么交谈过 安心不需要朋友 她绝大部分时间都是自己再发呆 我无法知道她在想什么 或许什么都没想 但是最近 安心好像碰到了什么让她不可理解的事。
“你相信一见钟情吗？”安心很认真的问我。
“我相信。”
“爱情是什么样子的？”安心皱着眉头问。
“爱情吗？”我想起小K 我看着安心 认真的说：“你该找个男人了。”
安心坐在本该属于我的老板椅上 继续的搞她的哲学 我很好奇安心为什么会问这种在我看来绝对与她无关的话题 并且我发现 安心最近有自己的表情了 尽管这种表情很明显的告诉我：“她不知道” 我不知道她不知道什么 但是我知道她开始想知道些什么了。
“那天摇摇想自杀。”我说。
安心对这个话题似乎不感兴趣 简单的回答了声“哦”之后就继续进行她的思考。
“我的意思是 你可以帮他吗？我记得你说过你是解决感情问题的。”
安心看了我一眼没有回答我 只是静静的坐着。
晚饭的时候摇摇开着车回来了 似乎状态不错 完全看不出有想死的那种冲动 但是我看见他就有想揍他的冲动 我默默的告诫自己身体暂时不允许我干这种体力活动 于是继续吃我的饭
“都在呢 看我这身装备怎么样？新买的 嘿嘿。”
我和安心都没有理他 当他是白痴继续吃我们的饭。安心放下碗 似乎犹豫在些什么 最后指着我对摇摇说
“他说你想自杀。”摇摇楞了很久 一动不动 脸上还挂着刚才的微笑 仿佛时间被定格一样
“没有的事 怎么可能 我说夏夏 我在医院辛辛苦苦的照顾你你就这样报答我是不？你这是诽谤 要坐牢的 嗯 看在咱俩关系不错的份上我就不去法院告你了 快感谢我吧。”
我没有理摇摇 安心继续说：“我可以帮你 忘记爱情。”
我突然想到那天那个女人 然后摇摇头 我无法接受这种不可思议的想法 尽管我就是个本来就不可思议的存在。
安心说完后摇摇就开始哇哇大笑了：“你有忘情水卖啊？多少钱一碗 哈哈哈 认识这么久我还不知道我们安心同学的幽默细胞没死绝。”说完嘴里就开始不伦不类的唱着歌了：“给我一杯忘情水 还我一夜不流泪····”
安心没有理他继续说道：“你愿意忘掉小红吗？”
摇摇停住了 笑了笑 说：“全在心里呢 怎么能忘掉啊 就算真有忘情水 我也不会去忘记她 关于她的记忆 只是我一个人的 谁也别想抹去。”
“可是这样会难过。”
“我知道啊 可是如果忘记她 那么会更加难过呢。”
“这就是爱情吗？”安心好奇的问。
“呵呵 安心你真是太哲学了 哈哈哈。”摇摇一路笑着上楼了 安心盯着我 等待一个答案 好吧
“这就是爱情吧。”我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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