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沉重的躯壳,好痛,而躯壳上附载的灵魂,更痛。(173).
她一把把撕扯着自己的头发,用力的,扯下来。
一双温柔的手,按在她肩膀上,“安安啊……”那声音,也是那么的温柔,那么的好听,带着微微的叹息,陈安的身体,突然一震,她抬起头。
是钟夫人,优雅端庄的钟夫人。
“安安啊,又耍小性子了不是?”夫人微笑着,手指轻轻抚着她红肿的脸颊,满眼的心疼和怜惜。
陈安抗拒地一侧脸,躲开了,夫人脸上的笑有些僵,可她没有退却,又把手压回她肩膀上,力气稍大了些,带着坚定而温暖的力量。
屋子里悄然无声,几个人的目光,都在看着陈安。
陈安大大的一双眸子,从钟夫人脸上移开,看向陈德明,陈德明远远地站着,很快调开了眼光,背着双手看窗外,尽管脸色是阴沉的,可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似乎卸下了重任;陈安又去看董鹤芬,董鹤芬红着眼睛,直个劲掉泪,女儿那悲伤而有所求的眼睛,让她不忍再看,她明白,这会子,她不能过去,事情已经无法转圜了,她狠着心背过身去。
陈安的眼框里,渐渐萌生了泪意,生她的父亲和母亲,不理她了,这是不要她了吧,把她作为一件交换的商品,迫不及待推销出去吧。[173]
而眼前的女人,是前来验收产品的吧。
她最后看了一眼那个男人和那个女人,明知大势已去,所有的抗拒都已苍白,都是徒劳。
她终于认清了这个事实诔。
她这是,被他们推上绝径了,哦,不是绝径,是联姻之路。
她现在,比任何时候,都要恼恨这个姓氏。
她眼框里的泪意,象催泪弹一样刺激着泪腺,那大大的眸子里,迅速聚拢了两泡泪,只怕轻轻眨一眨眼,就倾泻狂下,但她忍着。
前一刻,她还是陈安,一个活生生的简单的她。后一刻,陈安这个名字,被赋予了另一层意思,她是陈家的人,她有必须担当的使命。
角色转换,太快了,快得让她难以接受,难以承受,心头,闪过无比的悲怜。
钟夫人心里酸涩,瞧这孩子,委屈成什么样儿了,被疾风骤雨扫过一样,蔫儿倒是没蔫儿,就是这样硬挺着,硬撑着,才叫人难受呢。
“安安呀,哭出来吧,哭出来就不难受了。”她低声的,温柔的,诱哄着她,心里自私地想着,她其实渴望这个孩子来她怀里,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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