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是非皆有缘（上）

在陈旺水的脑子里，女人的概念渐渐清晰起来。一个他最牵挂的女人阿月，一个她最关心女人柳春子——“石榴裙子”。

又一个午后，离上班时间还早，陈旺水到车站旁的一些小店瞎转悠，发现陈伟超竟然也在向店主兜售他的石雕小件与无形章。看着原本由于个小而隐蔽性极强的他鬼鬼祟祟的样儿，陈旺水琢磨着他八成也是沾了公家的便宜而为自己“捞外快”。相类似的事情，从“石榴裙子”起，陈伟超应算是阵旺水所撞见的第五人了。因为第一个让他发现的是“石榴裙子”，对同样的事儿他也就有了几分同情与理解。他不但不会去举报人家，为避免给人难堪，他自已还会像做了什么不光彩的事似的，远远地躲着人家，或有意把脸撇到一边，或迅速由这个小店转向另一个小店。

陈旺水是这样想的：大伙儿都是明白人嘛，既然你发现了人家，人家自然也不可能没见到你呀，心照不宣而已，你放人一马，人家就会觉着欠你一个人情，感恩你一辈子。

转了几个小店，到了车站门口的时候，陈旺水见到一个更为熟悉的身影，那是古汉得老师的背影。他正想冲着他跑将过去，然后到了他的身边时再大声叫一声“古老师”，从而给他一个惊喜。在渐浙走近汉得老师的同时，陈旺水又发现另一个他同样熟悉的身影，也正在由另一方向向着汉得老师靠近——那是阿月。他不自主地停下脚步，趁着她还没有发现自己的时候，赶紧躲进一家卖石雕的小店，把自己隐蔽起来，继续观察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汉得老师走进了汽车站的售票大厅，靠近了一售票窗口。陈旺水发现那窗口是专售发往丰州的班车的。她琢磨着他的汉得老师八成是要把阿月带丰州去玩了。

在类似于陈旺水般的乡下人的眼里，丰州是一个特别让人向往的地方。大伙儿都知道上海是繁华大都市，省城自然也是不错，可上海与省城多半只能是脑子里想想与嘴巴上讲讲而已，没有多少人一辈子之中能到过上海或省城一回的。相比之下，去丰州就显得比较现实，由丰门县城到丰州市区，距离尚不足五十公里，一些条件较好的人家，遇上了娶媳妇嫁女儿或建新房子上栋梁之类的大喜事，在大好日子倒来之前，去一趟丰州，置办一些喜庆用品，顺便为女儿儿媳买套新衣服什么的，如此这般的事并不罕见——也许汉得老师与阿月已在筹办结婚，也是到丰州置办一些喜烟喜酒和新衣裳之类的东西。一个是大上海来的知青，一个是举世难得的大美人儿，他们的婚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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