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陈旺水进城（中）

（31）陈旺水进城（中）

丰门汽车站很快出现在他眼前，石雕三厂与汽车站意然就是一墙之隔。

陈旺水来得有些晚了，厂里的下班铃早已响过，工人们都已离厂回家，两扇偌大的铁门紧闭着。

走近一看，右侧的那扇门倒是还有着个“门中门”，大门中的小门似关非关虚掩着，有点儿像午休中的人，半闭着眼眼，处于“假寐”状况。

陈旺水伸手轻拍了两下，没有人回应。由于有好朋友在这儿上班，并且好朋友的二舅还是这儿能够说话算数的头儿，他便大了胆子推门进去。

院内见不到一个人影。初看起来，厂子的布局有些像学校，最高的楼——也即主楼为四层。

他由一层到四层，沿着走廊，隔着窗玻璃，挨个儿看过去，发现房内的格局真的就是一个个的大教室，每个教室沿两边的窗户各设三个创作组，每个创作组由四个工作台组成。只有最上头的一层的是几个更大的教室，没设什么创作台，只是摆了一排排的条凳，有点儿像会场的布置。

再从顶层一层层下到底层，在下楼的过程中，陈旺水发现像是有人从外面回来了。回来的人正用疑惑的眼光审视着他，他争取了个主动首先开口问那个人：“小同志，我是来找郝学兵的，您知道他眼下在哪吗？”

“全国的工业都要学大庆，我们石雕三厂也一样学大庆呀，还学什么兵啊！”这人倒是一开口就显出几分幽默来，也因为他开了口，陈旺水才发现他竟然是一个侏儒，看上去像个娃娃，实际年龄却已经不轻。陈旺水想幸亏刚才是叫他“小同志”而没有将他叫成小朋友，否则就把人家给得罪人了。

“毛主席他老人家不是说农业学大寨，工业学大庆，全国人民都要学习解放军嘛？”陈旺水觉得这人有些逗，也就顺着他的话题跟他开起了玩笑。

两句玩笑一开，彼此间的距离也就拉近了。陈旺水把自己的一些情况告诉了“小同志”，“小同志”也将他自己的一些情况主动说给了陈旺水。

原来“小同志”也姓陈，尽管人长得像小布丁，父母却给取了个反差极大的名字叫伟超。而且他的父母长得一点点也不矮，他的几个兄弟姐妹也都是牛高马大，没一人长得像他，他颇为戏剧性地把揣在怀里的全家福拿了出来，一一指给陈旺水看。

陈旺水油然想起生物课老师给学生讲到过的“基因变异”一词。

他将话题扯回到郝学兵的身上，叫伟超的“小同志”没有再开玩笑，而是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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