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子善其实原来的家不在河南，祖宅在河北，哥哥还在老宅上住着，弟弟当兵出去当了军官，转业分配到城里的税务局，家里的这点财产三弟更是看不到眼里。(173)爹临死的时候分家，就没分给子善一根柴火把，当娘的夹在中间，左也不是右也不是。哥哥从小就患眼疾病，再说他也懒得给他挣，好汉不吃分家饭，好女不穿陪嫁衣。
这么多年过去了，哥哥还是守着那点祖业，儿子到了娶媳妇的年龄，三间草房翻盖都没得气力。别看我住着旧房子，我家里的存款赶半个村的，只是不愿显摆罢了。
常言道：长兄如父，你当大哥的尽不到责任，那是能力问题，为弟弟的谁也没人去攀比。可是你别不明事理，跟着父亲起哄，爹老了糊涂，你也糊涂？你口口声声是个大孝子，现如今娘病了瘫在床上，你该伺候啊？
张子善这个大善人，想起家里的这些烦心事，不免有股怨气。也不是当弟弟的翻那陈谷子烂芝麻的旧账，相当年咱两个承包村东沙土岗上的那些树，大大小小算上二百七十多棵成材的，我为了躲避计划生育出去了两年，那些树承包期是五年，每年向生产队交六百块钱的承包费。那时候钱多实啊，这时候十块钱不顶那时候的一块钱。等我回来你卖的精光，我连一根树枝都没看见，在外边跑了两年回来，要吃的没吃的，要穿的没穿的。{173}村里这个接济一点，那个送点吃的，你这当哥哥的问过我这日子咋过的吗？
唉！不提了，不去想这些伤脑筋的事。
当年回到家，媳妇一看村东那些树木不见了，拼死拼活的以离婚要挟我给你闹，我好耐知道咱是一奶同胞的兄弟，为了这个家，更是为了照顾你那凄惨的日子，在媳妇面前我打掉牙咽肚子里，胳膊折了我掖袖子里，谁让你是我的亲哥哦。
张子善想起这些往事，再一次触动了他的神经，捋着山羊胡子，斜吊着旱烟袋，唉声叹气，有一个问题就是到老死也不会弄明白。
我不过就是看上了一个成分高的女人，怎么就屙你眼角屎了？其他人挤兑我倒还有情可原，你为什么就往死处***我？咱两可是从一个娘肚子里出来的。
就是那天晚上，与五银在苹果园里发生的那件事，他就这么脆，一枪就射中了。后来知道五银怀孕，子善战战兢兢给爹商量，被爹骂的屁滚尿流，他这当哥哥的还在一旁添油加醋，子善就纳了闷了，你一个瞎字皮不认识，要长相没长相，要口才没口才，我娶个成分高的媳妇能影响你什么前途？爷两个拧成一股绳把他赶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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