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携劲风，有力地拍打着胡杨林，树影摇曳，空气中一片清冷。(173)
她呆呆地立在毡帐中的小窗户下，看着外面淅淅沥沥的雨下个不停，心中一片焦灼。
这雨已下了几日，晋王带领的参与皇家狩猎竞赛的人马亦困在山林中几日。
这几日，她几乎彻夜不眠，早已疲惫不堪。
她以往贪睡的好习惯，如今可想而不可求。
“笨丫头，本王回来了，傻站在那里干什么！”晋王的雨披上水珠连成线的滴在毡毯上。
她快步迎上前，接过雨披，递上干爽的手帕，转身去沏茶。{173}这次狩猎，晋王随身只带有4名侍女，有2名侍女指派去服侍玉夫人，一些杂事她也就顺手做了。
“笨丫头，越来越会服侍人了，本王很满意。”服侍这么久来，他这是第一次夸奖她，不管有几份真心在里面，她都有些小开心。
“笨丫头，把这两只兔子收拾下送给玉夫人。”晋王手中笼子中有2只纯白的小兔子，浑身的毛早湿透了，小兔子的眼中全是惊恐害怕之色。
她的眼神久久落在小白兔身上，快速擦干兔子身上的水珠，送至火盆边烤火。
“笨丫头，你喜欢吗？你开口说喜欢，本王就把他们送给你。”看她照顾兔子甚是认真的样子，他温和地说道。
她伸手抚摸了一下小兔子的头，转身退到窗下，静静地看向窗外。(173)
已经很久不曾开口说话，她已经习惯了哑巴的身份。
“笨丫头，你开口说话好不好？”他跟着走向窗前。
“你要是不愿意成为折里的女人，你说出来，哭出来！”他突然有些激动，一双大手握住她的细肩摇晃了起来。
她垂下头，看着脚尖。
“真是个笨丫头，真当自己哑巴了！”他有些生气地松开手。
哑了也未尝不好，她早已释然。
人微言轻，何须多言。
她走向炉边，拎起水壶倒了些热水到洗脚盆中，又兑了些冷水进去，端至他的跟前。
他有些意外地看了她一眼，低头看向脚，原来鞋子早已湿透。
微微一怔，他开心地坐下。
有过那么多的浴足侍女，她是最为尽心的一个，唯有她是真正关心他那双伤痕累累的脚。
第一次给他浴足，她并未像其他侍女那般惊恐露出厌恶的眼神，她平静地用小手抚上他的脚掌脚背，动作极其温柔地给他揉搓，触碰到他脚上那些狰狞的伤疤，她的动作也是极其温柔，眸中隐有心疼之意。
那一刻，他心中的那扇通向明亮的窗再度开启。
滚热的水没至他的小腿肚，热气从脚底缓缓升腾上来，全身迅速暖和了起来。
她蹲下身，在他脚底轻轻按摩起来。
他微闭着眼，享受着这份惬意的舒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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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被人这般悉心照顾是如此开心的事，不由得嘴角扬起难得的笑意。
“笨丫头，你开口说话，你说一句好不好？”他有些不甘心地再次问她。
她专注于他的脚上，似是并未听见。
重重的一声叹息落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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