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何时……”话在嘴边停住，公子灼热的眼神似要融化一切。不要用这样的眼神看她，太有负罪感了。脑中闪过那日竹林里，俩人席地而卧，自酌着酒的情景，欲脱口而出的话，最后却是化成了喃喃自语，“醉酒时说的话是不算的。”
“你还小的时候，我便就想定下这亲事了。离渊让我别太心急，以免吓坏你。我想也是，便想等着你长大了再同你说此事。可哪知，这之后又发生了这么多事情。我与离渊，找了你数年，也是在无可奈何之后才放弃的。后来在庄家遇见了你，越发觉得你眼熟。想是老天可怜我和离渊，才让我又遇上了你。”公子走过她身侧，将她发上不知何时落着的凤仙花瓣拂下，半揽进怀里。“你绝不知道我有多么害怕失去你……”
九倾竟没有挣脱，连她自己都感到意外。是了，一个男人自他十六岁起就喜欢着她，为了她决不婚娶，哪怕唯一收纳进房的妾侍也是被苏家硬***的。况且，只是有名无实，她又有什么立场去推开他。
可她这样做，难道不是害了他么？
“我不想骗你……婚约的一事，不要作数了吧。我早就忘了以前的那些事，也不再是那个什么都不懂的小女孩了。”
公子却将她搂得更紧，声音微哑：“忘了又如何？我才不管你是九倾还是白惜芷，我只知道你是我年少时就已钟情的女人。”公子垂了眸，眼中泛着无尽温柔。“回到我这里来，别再……别再走了。”
眼眸渐渐困倦，只记得失去意识前，他淡淡地带过一句。“除非我死，不然绝不会再放你离开……”
到底，到底她还有什么是没记起来的？
桃花，桑慕之，公子。
大概是在梦中，这三个人竟同时站在了一起，他们谈笑风生，吟诗作对，却似乎都看不见她。然后每个人身边都有一个红衣少女，有桃花和她一起放花灯的情景，有桑慕之为她暖脚的情景，有公子与她一同竹林下畅饮的情景。他们本是彼此看不见彼此，后来三个红衣少女变成了一人，另外三人竟然兵刃相向。
桃花栖身而上，长扇一挥，将公子打退数步。桑慕之却从他身后跃过，一柄长剑挥过桃花肩膀，硬是将他长至腰际的发削断一半。桃花回身一扇，一些白色的粉末随着扇风挥洒出去。公子倒在地上，却是唇边溢出一抹黑血。桑慕之一跃数步，看着自己被腐蚀破烂的衣脚，将额下白绫一扯，露出一双与桃花一模一样却泛着杀意的凤眸。白绫向空中一挥，长剑御风而去，直直从桃花腹部穿过。扇子从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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