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经理，我们先走了，路上小心。”
程贤跟他们挥了挥手臂，“你们路上也小心。”
雨后的夜，空气中透着丝丝的清凉，水洼如同镜面反射着清冷的光。程贤解开衬衫的扣子，咧着嘴角笑着，脚下因为酒精已经失去了节奏，胡乱地向前走着。刚拿下一笔大单子，虽然过程有点曲折，但最终是成了，成就感的满足让程贤暂时忘却生活中种种的曲折，心情在大落之后终于明朗了一刻。
从公交车上下来，一路上哼着小曲，想着回家泡个热水澡，总算可以睡一个安稳觉了。但是他的影子就像是一座虚幻的山，突然阻拦了去路。
郑磊手插着口袋，斜着身体，路灯下他的侧脸灰暗，嘴边的那点星火微微闪动着。郑磊丢下烟头，看着愣在自己面前程贤，他看上去那样惊慌，几个多月没见他似乎瘦了许多，头发剪得很短，看上去更干练。
“我以为你今晚不会回来了呢，我正犹豫要不要回去。”郑磊笑着说。
程贤皱着眉头，还以为是幻觉，为什么自己最开心的时候总会出现他的幻影，直到他的声音刺穿耳膜，这才意识到这是真的，他就站在眼前。
“你怎么会在这里？”程贤语气冰冷，虽然心已狂躁。
“见到我有这么不开心吗？”郑磊挫败的感觉陡升。
“没有不开心，只是感觉很意外，你不是应该在家陪老婆孩子吗？”程贤表情依然平静，没有丝毫重逢的喜悦。
郑磊苦笑着，曾经他为了得到自己肯定的答案百般追问，而现在角色调换，自己变成了那个固执的疯子，“见到我不高兴，也不用这么冷酷吧。”
“你从认识我的时候不就是说我臭屁吗，我现在还一样啊。”程贤狡辩着。
郑磊靠上前来，两个人面对面近在毫厘，但那层薄薄的空气却可以将所有的气息弹开。眸中的彼此都变得模糊，那是泪浊了深情，还是无奈污染了纯粹的爱恋，只是彼此身后的力量在牵绊着束缚着，那曾经温暖的拥抱缠绵的吻像是纷飞的樱花，花期短暂，无法多停留。
郑磊缓缓地抬起手臂，手指微微地抖动着，“我只是想知道你过的好吗？”
他的深情自己一再躲避，只是爱是无法掩盖的光芒，总会在缝隙中绽放，程贤妥协了，他的顾虑，他的防备，他的犹豫，在思念如潮的爱中显得那样微不足道。他的手掌就在脸庞，那熟悉的体温已经飘了过来，程贤扬起脸，“我过得很好，你呢？”
郑磊的手就快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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