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1第31章

火光映绰。

曲无容安静地坐在火堆前,像是谁也不愿理会一样。

和她坐得最近,就是一点红。

一点红不说话,她也不说话,气氛反而融洽很。

楚留香和无语说完话，就静静地瞧着曲无容，也不说话。

曲无容冷冷瞪了他一眼,道：“看什么？”

楚留香仍是出神地瞧着她，还是不说话。

曲无容怒道：“可是想挖出眼睛来么？”

楚留香这才笑了笑,道：“姑娘方才是为了要让别人认为姑娘就是石夫人,所以才蒙起脸来，但在下等既已知道姑娘并非石夫人，姑娘为何还不……”

无语听此动了动嘴唇,但忽又想到一点红,又紧紧闭上了嘴巴。

曲无容忽然大笑起来，笑声竟是说不出凄厉，厉声道：“可是想瞧瞧脸？”

楚留香微笑道：“久闻石夫人门下俱是国色天香，姑娘若肯让在下一睹风采，在下也算对得住自己这双眼睛了。”

一旁长孙红听到，眼底也浮上悲凉神色，但是也没有说话。

只听曲无容厉声狂笑道：“国色天香……好，就让瞧瞧国色天香。”

她手抓起蒙面丝巾，楚留香笑容立刻凝结住。

这哪里是人脸，这简直是魔鬼容貌。

楚留香再也想不到这体态如此轻盈，风姿如此绰约少女，一张脸竟是如此狰狞，如此可怕。

他忽又想起，那任夫人秋灵素一张脸，也是这样子，难道石观音也为了嫉妒这少女颜色，是以也将她容颜毁了？

只听这少女厉声笑道：“现在瞧见了么？眼福可真不浅，以后也一定要记住，曲无容乃是世上最丑女人，再没有别人比得上。”

楚留香却微微一笑，道：“容貌美丑，只在人们一念之中，姑娘若非绝代风华，容貌又怎会被人所毁，姑娘既然本是风华绝代，形貌被毁又有何妨……只因别人纵能毁得姑娘形貌，但姑娘风骨自在，却是谁也毁不去。”

曲无容默然半晌，忽又厉声叱道：“闭嘴，闭嘴……”

一时寂静。

一点红拿了一张烤饼递给她，忽然顿了顿，道：“不丑，很美。”

他虽只说了短短六个字，但这六个字自他这样人口中说出来，却当真比别人千言万语都有力量。

曲无容似也想不到这从未说过一个字人，竟会忽然说出这句话来，她身子竟似微微一震道：“……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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