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夜 恶魔的面具

三日后，甲贺，望月本家。

正午时分。

千砂有气无力的趴在房中的铺踏上，她目光呆滞的凝望着窗外飞到枝头上的一只麻雀，只见它先是停在枝头左顾右盼了一阵，然后又用喙打理了一会身上的羽毛，最后拍拍翅膀，就飞走了。

“啊，飞走了。”千砂轻声叹道，她羽睫轻垂，一双茶色的瞳，黯淡的没有一丝光彩。

身后传来了推门的响动，紧接着，一阵轻盈的步痕声走至到她身后，站定。

“你来的正好，我有话问你。”千砂翻了个身，撑起身子，抬头望向来人说道。

此次去安土，一呆就是三日。没想到他刚一回来，就从藤丸那听说她这三日来，一直将自己关在房里，也不吃饭，也不修行，只是整天看着窗户外面发呆。

此次贵山城一行，他确实欠了她一个解释。虽然编个谎话骗过她也未尝不可，可这三日来，他在织田信长面前已经说了太多的谎话，他实在是腻了。

“毒是我下的。”不等千砂发问，望月夜久先声夺人的说道。

千砂一愣，她没想到望月夜久竟会一口承认下毒一事。她有些意外的抬眼望向望月夜久。

不同于以往，此时的他，并没有摆出那一脸迷惑人心的假笑。不但如此，此时在他的脸上，甚至一点也找寻不到曾经有笑过的痕迹。平静的眼神，冷漠的脸孔。那双曾经是美艳生辉的瞳，此时却只剩下空洞和麻木。这样的目光，放佛再多看一眼，就会将人吸入到绝望的深渊。

原来，在他那张伪善的面具下，竟会是这样一张了无生趣的脸。那日他在火场前说的那番话，她现在终于有些懂了。

冷汗，打湿了千砂的全身。他并非是轻视生命的存在。而是这个人他，根本就没有生存的欲—望！

“这么说，那封密报也是你干的好事了？”千砂盯着望月夜久，心绪复杂万分。一方面，她想知道真相。可另一方面，她却又害怕从他的口中，聆听到那个残忍的回答。

“的确。”他的回答，没有一丝的犹豫。

这几日，千砂将自己关在房中，把发生在贵山城町的所有事，从头彻尾的想了许多遍。现在，听望月夜久这么说，她终于大概其将这整件事的始末，如抽丝剥茧般的整理清楚了。

望月夜久他先潜入进松永家的宅邸向松永道二下毒。为的，就是在日后，能名正言顺的安插个药师到松永宅邸。之后藤丸送来的那纸药方，无非是引松永久秀调虎离山的一个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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