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前——

咔嚓、咔嚓、咔嚓、咔嚓……

有脚步踩在树叶上摩擦带起的声音,夹杂着呜呜咽咽的哭腔,滴答滴答作响的声音落在古旧的棺木上发出极为凄惨的忏悔味道,冰冷而灼烫,强烈的对比,在暗黑之中鲜明而耀眼,连带着那双盈满泪珠的血红色眼眸都温润如初。

簌簌的冷风卷起树梢上摇摇欲坠的翠色叶脉,他伸手抓住将要落在自己肩头的树叶,没有发出任何的声音,较远的距离,他却偏偏可以从这个隐蔽的角度看的一清二楚,连带着对方翻开棺木看着那具腐烂尸体的摸样的崩溃摸样都清晰到可怕的地步。

——这个人是谁?好像是这个外村中的武藤彻……?!对了,就是这个人、就是这个人把他杀了!!

记忆中翻滚着什么东西,没有一点伤痕的后劲处似乎一瞬间涌起酸楚般的刺痛,夏野轻轻歪了歪头,绛紫色的发梢轻轻的擦过额头,迟疑的,犹豫的,他伸开手指,指尖的翠色树叶轻轻的从缝隙间滑逝,轻轻的,在空气中打了几个旋,然后轻飘飘的跌落泥泞之中,发出微不可闻的细小声音。

“是谁?!”抱着腐烂尸体的武藤彻猛地回头,似乎察觉到另一边的隐蔽处发出的细小声音。

哒哒哒的清脆脚步声从树后慢慢的传来,走出树木少女一脸怒容,狰狞的清秀面孔显得森森然的恐怖,她抬脚就将高跟鞋踢在掀开的棺木上,在木盖哐嘡落地之后对上武藤彻,然后恶狠狠的说道:“别样你的脏手碰夏野!他不能复活过来都是你的错!如果不是你的话夏野就不会死!!”

“清水……惠?!”腐烂的尸块沾着让人作呕的浓稠液体,低落泥地泛起阵阵的恶臭,但是武藤彻却顾不得这些,眼角处还挂着一滴未落的泪珠,他死死抱住这具腐烂的尸体,微微垂下头,然后用有些颤抖接着说道:“对不起、对不起……”

“难道你道歉夏野君就会活过来吗?你这幅假惺惺的样子做给谁看!!”清水惠伸手一把抓起武藤彻的衣领,愤怒的摸样似乎已经燃烧完了她的理智,以至于隐蔽处的微小动静都没有发现。

——吵死人了。

用一脸旁观者角度看着眼前这两个人因为自己而产生的争执,夏野悄无声息的转过身,淡色的唇畔勾起略显讥诮的弧度,脑海中的记忆似乎模糊成了一片黑白的剪影,他一点也不想要知道这两人是怎么样看待自己的,反正都跟他没有一点关系。

确切的说夏野并不能确定他们之间到底有什么深刻的关系,意识的一开始就是他被关在黑暗之中,然后忍耐般的看着如同电影一样的连转记忆,他知道这应该是属于自己的记忆,但是却偏偏又觉得这些记忆并不是自己的,仿佛画面中所有的情感都让他无法融入,用更确切的一种解释是仿佛他拥有这些记忆,但是却不是这些记忆的主人,就好像是……他穿越到了这个叫结城夏野的身体上。

——等等,穿越……?那是什么?

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不知道……

烦躁不断的搅动着夏野的神经,让他的脑袋一下下的钝痛,微微摇晃了一下脑袋,抛却之前让自己觉得头痛的想法,他走往极为黑暗的阴翳之中,想起自己的父亲和母亲,还有自己在这个陈旧古老的村子所居住的地方。

这个地方叫做外场村,一个人口不过1300,靠种树制作卒塔婆为生的村子——一座为了死者而生的村子。

这是夏野从自己记忆中得出的看法,无处不在的高大纵木树将这整个村落与外部隔绝,与其说是因此而显得清爽宜人,倒不如说阴森的像是被死亡所包裹,这个外场村,根本就是被纵木树林中无数墓穴所缠绕的地方。

——要离开这里!绝对要离开这个村子!!

夏野停下脚步,正对着清晨第一缕柔和的光线,他抬起自己的右手下意识的遮盖在额头上,眯起的深紫色眼眸微微发出极为耀眼的光芒,在阳光洒满的身上带上一点点朦胧的光彩,扬起的右手手背上,鲜红色的三道痕迹就仿佛是某种预兆深深的烙印。

——三年前——

意大利都灵。

“你右手上显现的纹章被称为‘令咒’,这是你被圣杯选中的证明,得到这个圣痕,意味着你能指挥‘Servant’。”在一座小高地上兴建的别墅一室中,修长的手指正拿着红酒瓶在玻璃杯中,动作优雅而自如,似乎浑身都在诠释所谓古老贵族的味道,这个人就是“创始御三家”之一的远坂家的当家远坂时臣。

红色的酒酿在橘黄色的光线之中晃动了几下,时臣端着酒杯抬眸,优雅怡然的姿态仿佛正处于一个高端的宴会之中,深褐色发丝微微带卷而下,沉稳自若的气质让他显得仪表堂堂,此刻,他那自信的视线却是落在眼前看起来极为沉默严谨的青年身上。

穿着一身全黑色的长袍,手指握住十字架项链的言峰绮礼正面无表情的对着时臣,而他的身边另一个穿着神父装束的老者看起来大约有八十岁的年纪,花白色的头发下是微微带着褶皱的脸孔,这是介绍时臣和绮礼认识并主持这次会谈的主持者言峰璃正。

——魔术师与圣杯。这便是此时对话的重点。

夏野像是不感兴趣一般坐在沙发上挑眉,他端正着坐姿并没有显得太过于随意,反而有种拘谨一般的味道,深紫色的玻璃眼珠微微转动了下,心中却是不着痕迹的觉得眼前这绕着桌子打转的三人蠢极了,就算是他那长着一张精明脸孔的伯父也是如此。

是的,远坂时臣是结城夏野的伯父,是夏野父亲的哥哥,而夏野也是在两年前带着自己父亲离开外村村才发现这一点的,那个时候他父亲已经神志不清,被外村中那些复活的死者和下落不明的母亲给逼疯了,他大多的时候嘻嘻笑笑的像是一个没有长大的孩子一样闹腾,在极少的时候才会清醒,也是在看到夏野手上的红色印痕之后才说出远坂时臣这个人物。

并不是每一个出身于魔术世界的人都会喜欢上魔术的,反过来可能叛逆的厌恶所谓的魔术,夏野的父亲结城俊介就是如此。

虽然血脉中流淌着极为浓厚的魔术因子,但是却在魔术上并没有什么天赋,而且他极为抗拒魔术,结城俊介本人不喜欢家族中沉迷于追求所谓的魔术,在他看来,这已经是科学年代了,还死死抱着腐朽陈旧的思想不想与时代接轨的家族终究会被这个科学的年纪所抛弃,而在远坂家族因为种种原因的考虑而将他出继给结城家族后,结城俊介也是把这个古老的家族忘在了身后,在于自己的妻子在一起后,更是搬到了乡下的外场村想要躲避自己眼中腐旧的魔术家族。

夏野倒是觉得自己父亲的这种看法没有什么错,不过,既然已经沾上了这个令咒的纹章,参加这个圣杯战争似乎也已经成为了必然,再加上要带上神志不清的父亲,回到远坂家族的确是一个不错的选择,毕竟当年他父亲离开的时候,结城家族就已经没落到没有人了,不然的话,也不会没有人阻止他离开,更不会让夏野的记忆中沾不上一点关于魔术的痕迹。

“近至百年之前,远至太古洪荒,所有英灵都可供召唤。七位英灵各为其主,内保主人安危、外置敌于死地……一切时代、一切国家的英雄都可能在现代复活,为问鼎圣杯而互相厮杀,这就是冬木的圣杯战争。”

时臣还在介绍着关于圣杯战争的内容,夏野回神将目光望向同样被选成Master的言峰绮礼,这个看起来既严肃又刻板的男人,对方看起来还有些迷惑,但是那双看起来空洞无神的眼神却偏偏没有泄露出分毫,只有出口的话语才能窥探出几分他的内心想法。

“您说‘Master’的选择取决于圣杯的意思,这个到底怎么回事?”

“圣杯……当然是优先选择那些更迫切需要它的人。要举个例子的话,就像之前说过的那样,优先选取我们三大家族的代表人。”

“那就是说所有的‘Master’都有渴望圣杯的理由?”

“绮礼,你还不理解自己为何被选中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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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为什么会被圣杯选中呢?

夏野将目光转移到时臣身上,深紫色的眼眸中也显露出一点点的迷茫来,事实上他同样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被圣杯选中,难道说他有什么深刻需求圣杯才能实现的愿望吗?如果是如此的话,那么,他的愿望会是什么?

……难道是重新变成真正的活者吗?不过,现在这样不是挺好的吗?

“也许圣杯已经看到了圣堂教会在背后支持远坂这一点,如果教会的执行者得到令咒,他一定会帮助远坂。也就是说,为了让远坂时臣我得到两人份的令咒,圣杯选中了你和夏野。……如何,这样说你明白吗?”

夏野想要从时臣口中得出答案,但是对方自信到有些冠冕堂皇的理由让夏野最终撇了撇嘴没有说话,他现在正寄人篱下中,虽然夏野认为自己并不会因为圣杯战争中死去,但是不觉得会因此胜算更多,他始终不知道对方这种自信来自于何处。

不过,英灵啊,应该同样是属于亡者的范畴吧,真想知道这种东西到底与自己有什么区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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