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以言望了天花板许久，脑子仍然对白天的事情一片空白。
她想，似乎更加的严重了呢，已经开始记不起事情了。
但是，能不能再给她一些时间，她想看见哥哥幸福。只有他幸福了，她才能够安心。
小心地掀开了被子，轻放在了苏以澈裸/露在外的身上。起身，下了床。
五点多的医院仍沉浸在深邃宁静的夜色当中，宽阔的走廊空无几人，脚步声显得格外清晰。
“苏小姐，报告已经出来了，很抱歉的告诉你，复发了。而且这次很是危险，必须尽快手术。”
“……是么，若是不手术会怎样？”
“记忆力会逐渐下降，直到完全缺失。而肿瘤细胞会向全身扩散，最坏的后果是死亡。如果手术的话，是有可能康复的”
“手术？呵……不是说手术后有可能会完全失忆了么”
“是的，但是我们必须要先确保病人的生命不受威胁。”
“……”
四年前她只拉着安曼歆，满了全世界的人，将脑子里的肿瘤去除，但是仍然躲不过复发的命运，至今与病痛抗争的疼痛仍历历在目。
如今，是满不住了么。
曼歆是回去了吧，哥哥呢，她说了吗？
她马上拿起手机，正要按下键。
“滚，马上给我滚出去！！”似是玻璃杯狠狠摔碎在墙上激荡起的强烈声响，其中夹杂着男人嘶哑的怒吼声，她的手停住了。
苏以言抬眼望去，是位于她斜对面方向的一间病房里传来的声音，房门轻微阖着，一丝丝的暖黄灯光倾泻而出。
走近，从门缝中可见病床上正躺着的一个大口喘气的男子，大约四十来岁的模样，但耳间白发稀疏，沧桑。
此时，他的手正抚着强烈起伏的胸口，头倔强地撇过一边，情绪激动，不停大声喝斥着他眼前的男子。
“我让你马上给我出去，听到没有！！给我滚！”
背对着她的男子身形高大，背影修长寂寞，隐约能见他的肩微微颤动。往下，苏以言看见他的右手无力垂挂在一侧，而左手反放在身后，五指合拢并拳，指上的脉络因过度的用力而曲张凸显。
“请您先接受治疗。”
“碰——”桌台前的杯子同样摆脱不了破碎的命运，被人再次用力地抛向了墙上。碎片四处溃散，在灯光下析出星星点点。
男子不躲不避，依旧站得笔直。似乎刚从他脸颊呼啸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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