漂亮女人受关照（2）

以后，就在我快要把这个会写诗的小姑娘忘记了的时候，她突然又出现在我的面前。

那天是商厦又一次分配新员工。当老经理领着四个学生怯生生地站在我们烟酒柜台前的时候，我当时就晕了菜。那胖乎乎的小圆脸上，没有一丝一纹的褶皱，薄薄的脸皮如一兜随时要坠破的水袋；那瘦怜怜的小身板下，两根细腿支撑着杨柳细腰，耸立的牙齿犹如才才窜出墓地的骷髅；那高猛猛的正用后脑蹭着门楣，一览众山小；那矮兮兮的正把脖颈扬成个九十度，仰头观望着别人的下巴。

太伤自尊了，商场销售额最高，利润最大、商品最有档次、人员最多的大组，居然给我派来了四个这么典型的“高矮胖瘦”，这四个宝贝居然都是商厦机关干部的亲戚。我愤愤不平的眼神向旁边一瞥，就看到了对面糕点组的刘春莲，刘春莲刚当组长没几天，正在训话过瘾，她对面也站着四个学生，个头一边高，身条一边顺，其中一个正冲着我这边扭脸瞧，这一瞧不要紧，顿时让我喜出望外，那人正是程成成。

我必须把她要过来，她似乎会给我工作的灵感和力量，她在我身边，我就有作诗的冲动，我欠她一首诗。

老组长怎么也比新组长有面子，第二天，经理就派她来到我们组，她青春的面庞，卷曲的发髻，秋水的目光，微笑的唇角，一声蔼蔼的声音，老师我来了，一下让我眼前冒起六个红太阳。

很长时间以后她问过我为什么不给她回诗，那时我的脸皮已经被磨砺出硬硬的厚茧了，我回答她说，你把我想好的词都占上了，我没得写了。

后来我也问过她为什么不辞而别，她也毫不掩饰自己的尴尬，说她爸爸一心想让她考大学，学珠宝或考古什么的，可她一点也不喜欢，后来她妈妈得了重病，她在家照顾了整整半年，妈妈走了，她也错过了高考的机会。

一天，她在我面前掉泪了，我第一次发现，原来漂亮女人哭起来十分让人心疼。这种感受跟白大燕和刘春莲的完全两样，对她们我也劝慰，但更多的是言不由衷的客套，有些距离，还有些事不关己。而对面前的程成成，却想有一种抚慰，一种亲密的、无间的，还有些欣喜若狂的神秘。在我的一再追问下，她说她最近特别苦恼，父亲喜欢的一个个体户和母亲生前喜欢的一个黑车司机为她动了拳头。

原来她身边还有那么多故事，这让我心脏里的血液一下巨变成强酸，我干噎了一下，冒着一嘴的酸气。我就不明白，刘春莲的眼神我不敢对视，怎么程成成的目光我也不敢触及呢？她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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