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妈妈说,原来她回一趟农场需倒两次火车,用三天两夜功夫,现在交通真方便,我一宿功夫就干到了黑龙江,下午太阳老高时就到了农场。

当我打听到爷爷的住处时,太阳已经西挂树梢了。

如血残阳下,我看到了一组身居繁华都市中人,怎么看都是相当浪漫的田园风光。一棵挂着云彩的大榆树,遮盖着一趟歪歪斜斜的土坯房,房顶是当地特有的平顶,上面落满了树叶,从厚厚的干树叶中摇荡出几撮黄黄的干草,像是躺在那里的一条赖了皮的狗脊梁。屋前围着一圈院墙,说是院墙,其实只是一圈土堆,岁月的风风雨雨早已把它雕琢成可以想象成任何名字的奇珍异兽,我想这圈土堆要是移到北京城区,肯定可以认定为历史遗迹的。围墙里面有几架稀稀落落的干树杈,上面攀着几许稀稀落落的黄叶子,黄叶子之中,摇晃着一个稀稀落落的窄身影,黄色的夕下阳光,把一片片影子稀稀落落地贴在身影的头上、背上、腿上和拐杖上。

这时我想到了朱自清的小说《背影》,不禁先是伤感起来,我判断这个柱着拐杖的身影应该就是爷爷了,就是那个传说中被打断腿后,还从火炭里扒出三个老玉米,并准确地扔进我爸爸怀里的人。

我已经不可能认识爷爷了,在印象中,我十岁那年爷爷去北京时,除了脸黑外,还有那么一点点粗壮,但现在我眼前的爷爷却如挂在他身边黄瓜架上的一架衣服,脸就像他头顶上的那条蔫黄瓜。

我叫了一声爷爷,轻声的、疑惑的、试探的,这个连我自己都没听清的叫声,却把小院震了个天翻地覆,房上的草抖了,屋子的窗颤了,爷爷和黄瓜架带着蔫黄瓜先抖、后颤,然后就一起堆在地上。

爷爷不知道我来,他没想到我来。他可能也不认识我了,但他坐在地上却用已经没了牙的嘴,立即就叫出了我的名字,然后眼泪就从瘪瘪的眼皮中“噗噗”地跳了出来。

后来他说,他确实不认识我,但我的身膀跟我爸爸的一摸一样,就是大了一圈。那天他并没听见我叫他爷爷,一冷不丁地看到我,他以为是我那年轻的爸爸回来了。

爷爷的屋里另有一番景象。前几年我们商厦在北京山里建了一座希望小学,党委书记带着我们中层干部到当地结对子,我们商场负责一家三个闺女的学习费用,那天我们在那家吃的饭,几个人围了一桌子,吃的是野菜糊糊摊鸡蛋,看着三个孩子不顾我们外人的面儿抢鸡蛋吃的情景,白大燕哭得鼻涕流了一碗。那天我没吃鸡蛋,姐姐就不让姐夫吃鸡蛋,说鸡蛋胆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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活着 累着 爱着 笑着所有内容均来自互联网,快小说只为原作者闫雨生的小说进行宣传。欢迎各位书友支持闫雨生并收藏活着 累着 爱着 笑着最新章节第二十一章 满脸褶子变成嘴(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