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吃烤肉 好不好？”
“随便……”我抬头看他家仍然是不曾有人回来过的样子。
“就吃烤肉。”刚走下楼梯 俪姐就这样断然说道。
“好。”我心不在焉地说。
“你怎么了……”
“没什么 俪姐说好就好。”
你这小丫头……俪姐没再说什么 一把抓住我的手。俪姐只比我大了五六岁 但总是把我当小姑娘看 可能在她的眼里没有过情史的人 不能称为女人 而是女孩。看俪姐白嫩的手 简直就是从来不沾柴米油盐豪门里面的少夫人。相比之下 我的手又短又粗糙 整个一双在她这个豪门少妇家里的、还拖儿带女的女佣的手。我可怜起自己来 与此同时 不知为什么 和俪姐在一起的幸福感却有增无减。
十一点已过 繁华的街区仍沉浸五光十色的霓虹灯的海洋里。大厦上悬挂的巨型电子屏幕上还不知疲倦地闪动着性感妖娆的口红广告。喝醉酒在路边哇哇呕吐的学生 染着艳丽金发 从超短裙下面露出健美双腿的十几岁女孩 穿着考究的中年男人。还有年轻的民警悠闲着在街上溜达。我和俪姐一直拉着手走到常去的那家烧烤店。
“第一次和心绫一起吃饭也是在这儿吧。”
“是吗？”
“心绫来店的那天晚上 不是在这儿吃的吗？”俪姐今天的兴致很高 喝了几瓶的啤酒。而我则心不在焉地陪着。俪姐好像也没有觉察出我的异常 或许是对我这种游离的状态早已习以为常了。
俪姐好像已经睡了。隔壁的凉台黑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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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声音也没有。我像往常一样到凉台上去喝茶。和俪姐从烧烤店出来时就已经一点多了。他还没有回来。风是温热的 感觉很舒适。我抓住栏杆 沙粒般粗糙的铁触感冰凉 刺激着手掌心。对面的房间仍然紧紧关着窗。怎么现在还没有回来呢？到了家门口却来不及进来 难道被哪个漂亮的女人羁绊住了？我从来没有妄想过他还是单身的 即使没有结过婚 但身边也是美女如云吧？炙手可热的女明星 色艺双绝的音乐家 或是才貌双全的富家千金 他应该和这些人有着很多的接触吧？
我像侦查似的盯着对面黑黢黢的窗户看 结果一无所获。不过 我还是心存希望 虽然他在国外获得了许多的大奖 但在国内参加的商演很少 在媒体的曝光率并不高 只在一些专业的杂志上提到他。他似乎还不会取悦观众 每次独奏的时候 他都从音乐厅台旁匆匆走出 飞快地向观众的方向一鞠躬、笑了笑 燕尾服几乎还没有碰到地板 他已经一头扎进了肖邦的四首谐谑曲中了。
他身上这种天赋英才又带点孤芳独赏的气质 阻碍了他的家喻户晓 要不然他早就因为不堪其扰而搬家了吧？
我忽然冲动地想出去走走 就像是出门等候许久不回的恋人一般。当然 我远没有这种资格。可即便是躲在角落里静静地等待 也让我兴奋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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