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动声色地一笑，庄洺皓给自己找台阶下，“我以为你的牙齿够硬可以这样吃下它。”
“怎么可能。”宋凉萧笑不出来，可能是他的笑话太冷，但更多的原因肯定是宋凉萧明白这间公寓变成了宋程不会喜欢的样子。
“今天宋程也不会回来吃饭吧？”宋凉萧问，他的作息时间规律，几乎除节假日外都无法在晚上碰到自家老哥一面，“我看他这一个月来好像都快十二点才到家。”
“忙吧！医生！”庄洺皓随口应付，见水滚之后开始下水饺，再瞄手表，六点四十五分，应该赶得及。他利落地调蘸酱，试出宋凉萧可能喜爱的味道后，水饺也一个个地浮上，拿起大勺将饺子捞出分装成两盘端上餐桌。
饱满晶莹的饺子让宋凉萧忘了担心，他恢复笑容坐在他的位子上，胃口大开。庄洺皓摇头，若不是自己曾经为了照顾卢锐学了几手，他哪来这种口福。
抬头看了看时间，六点五十六分，暗自轻吁口气。
“我走了！”他穿好大衣，将围巾围好。
“刚煮好的热腾腾的怎么不一起吃？”宋凉萧已经动筷子了，“要买圣诞袜也不急吧？吃饱后我可以陪你一起去啊？”
“我回来再吃，”庄洺皓挥挥手，突然起起什么，“凉萧……”
“嗯？”
眼睛咕噜在他狼吞虎咽的身上转了一圈，庄洺皓语带怜悯地说，“你相信上帝吗？”
“信啊！”他继续吃。
“那好，上帝会保佑你的。”临行前他抛出一句，然后几乎像是逃命一样夺门而出。
没有任何恶作剧后该衍生的不安和罪恶，他忍着笑站在电梯前，脑中是宋凉萧回不过神来错愕的表情。电梯从一楼缓缓上升，在他所属的六楼后停下，门开。
“哟！”他伸手对着出来的男人打招呼，“宋程！今天这么早回来，你不用值班吗？”
他向他微微点点头，眼睛半眯：“昨天说过今天会回家吃饭的，你吃了？”
“嗯，今天吃水饺。”庄洺皓笑着，宋程跨出电梯后他赶紧进去。
他偏着头侧过身看他，难得疑惑地问道：“你去哪？”
他挥挥手：“买……”电梯门不等他说完就关得紧紧的护送他下楼。
“买东西。”他露出邪气的微笑。
当快乐不能上门时就自己制造它，虽然因别人的痛苦而成就的快乐是最低级的，但是，他决定享受。
可以预见宋程的脸在见到公寓后会变成青紫色，不过罪魁祸首已经逃远，小学生宋凉萧无辜地成了牺牲品，在他这个祸首溜得无影无踪之后，他大概只能贴紧墙边眼露惊颤、语气结巴地指着空气说——
“不关我的事，是英雄说你同意的，所以我才敢帮他布置成这样！我发誓不是我的主意！那只鲸鱼也不是我买的！我发誓绝不是我！”
而宋程又会是怎么样的一种生气法？他在公寓住了一个多月，没见过他真正发火的模样，虽然好奇，却也没有留下来面对他的勇气！
在外面厮混到凌晨，当街上大多店铺已经关门，庄洺皓才踩着自己的影子往回走。
幸好广州的夜生活不会乏味，有二十四小时的书局、饭馆、热闹夜市，随便一处都是人潮拥挤的场面，就算是摸黑的地方也有不少情侣激情演出。像自己这种失恋的人最适合接近人群，每每看见别人欢笑的脸庞，他可以暂时忘记心痛的感觉。
等偷偷摸摸溜回公寓已是凌晨十二点半的事了，宋程会不会怒气冲冲地出现在门后？大概不会，他是一个连骂人都要选择最不费力方式的人，所以大概会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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