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到满意的答案后，庄洺皓笑开来。
宋程也笑了，勾勾手：“喜欢夜景吗？和我来。”
好奇地跟着宋程从走廊进去绕到后面，原以为登高望远要爬楼才行，但他已经停住脚步。
面前的景致让庄洺皓大吃一惊，不由自主张大嘴。
一大面的玻璃帷幕可以清楚地看见整个广州的夜景，霓虹灯闪烁再闪烁，高楼大厦像镶满灯粒的立体艺术品，远方明灭灯号和各种人造星辰，整片玻璃帷幕满满的，尽头与天边衔接，这使得闪烁辉煌中不仅包括了人工灯泡，也许包括了真正的星子光芒，总之是异常壮观，异常——
“很美。”宋程说，表情带点得意，“这里很少人会来，就算来了大多也是匆忙走过，所以这里几乎是我的专属世界。”
“嗯。”庄洺皓没有辩驳地喝着咖啡，透过这片玻璃向外看，无声的光影并没有给他刺激感，反而趋向黝黑的宁静，他执迷不语地沉浸在宋程分享给他的世界里。
美国圣诞夜的白色雪景和眼前所见的比较，老实说，他竟是更喜爱广州的这片精彩。
这是什么缘故？是因为他现在在广州吗？因为卢锐？
“广州长途汽车站……”他喃喃自语着将右手贴上面前的玻璃上，冷硬的玻璃吸走好不容易从热咖啡中得到的温暖，眯起眼，他在美丽世界中寻找。
“长途汽车站在那个方向。”宋程听见了，伸手指向南方，“这里看不到，绿光和红点再过去就是。”
庄洺皓看着他所说的绿光和红点，右手再用力，似乎这片玻璃是阻挠他与卢锐相见的原凶，而他试图摧毁它。努力用力压着，直至脸色渐白，他放弃了。
因为尽了他最大的努力后，玻璃上还是只留下他的五指印，而且还是一个不到五秒钟就消隐了的五指印。其他的，什么都不留。
脸上苍白渐退，就只剩下无法藉由感官呈现的情绪。
“你在……做什么？”宋程似乎发现他的不对劲，小心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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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回头，看他。
对着他看了三秒后，他笑出来。
“施法啊！这是法术！”庄洺皓诡异地笑着，“在圣诞夜这样做，就可以让人爱上他。”他继续微笑地胡扯。
认识他一个月有余的宋程应该知道他在随口胡说，只是令他意外的，他竟然也伸出右手压在玻璃上，而且还是方才他压手印的地方，他的手比他大些许，应该也比他的手温暖许多，因为在他将手抽回之后，留下的手印存在了八秒。
两人一起看着手印渐渐消隐，一同陷入沉默。
诡异的沉默。
“为什么会来这里？”许久，宋程打破沉默问。
“这很重要吗？”
“突然想问。”
“晚安。”在看过手表后终于转过头将目光盯在他脸上。
“什么？”
“现在时间是午夜十二点多，我只是来跟你说……”
“晚安？”他抽口气后反问，显然不相信，“就这样？”
“废话！不说晚安难不成说我爱你吗？”庄洺皓恢复本性地嘻嘻笑笑，“道过晚安后，原本接下来打算去PUB买醉，喝到烂醉后再被送到警局公开招领。但现在不去了。”没有形象地打着呵欠，将杯中剩下的已经冷掉的咖啡喝完。
他的回答让宋程眉头一紧：“你接下来要去哪？”
“回家。”将“家”说得理直气壮，“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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