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忘了
我可忘了？熟悉的夜空、陌生的城市，窗外，安静的街灯和树影，窗内，比窗外多些寂寞，除此，我可忘了任何一个有关于窗内、窗外的回忆，从六盘水、毕节、大方、贵阳、都匀，再到盘县、昆明、昭通、东川，每一个城市于我，都是何其陌生，就连唯一记得的温暖，都不是阳光，而是夜光。
“我可忘了？”
“不！我可没忘！”
“对，我可以忘……”
一
上一个天灰灰到下一个天灰灰，天亮到天黑。我已忘了，睡前开窗，凉风和温暖的灯光。
我差点忘了今晚的皮鞋还没擦干净，明天可能又要忘了那学了又忘结的领带。除了早起的闹钟和上下班的节点成了我不变的时针，我已忘了天、时、分、秒和倒流的沙漏。其实我最不想忘的是阳光，因为在这多冰雨的寒冬里，也会有那么几天是——晴天。
就像昨天，雾雨寒风，而今天，雾尽蓝空，至于明天？我并不在乎是否寒冷阴霾，这和我期盼它是晴天的心情一样，因为我知道，当它变为“昨天”，我也还得继续期盼和不在乎。这感觉近乎于“忘了”！我说过不想忘了阳光，因为我也说过，总会有那么几天——阳光，透进我窗，“她”以温柔的名义提醒我，得关掉办公桌上投影着的上一个天灰灰时忘记关掉的灯光，直到下一个天灰灰降临时，把“她”的温柔忘掉。
“她”走后，并不全是黑夜，就像这寒冷的冬天总有晴天。就像今夜，打开睡前忘开的窗，让街灯透过我窗，我会装着熟悉的模样，沐浴着这冰冷的“阳光”。
第一天，第一夜，然后第二夜、第三夜，连续四天、五天，接着是第六夜、第七夜……直到忘了去数，或者是数忘了第八夜、第十夜，或许，这只是或许，或许我只是需要一个，就一个，一个安静的夜，那怕一个也好，也好让我歇一歇、松一松。我不记得这是第几个凌晨三点或四点的夜，也不记得这是第几次梦醒梦灭，第几次开窗，第几阵凉风，我甚至不记得任何一个关于回忆的窗外和窗框——从六盘水、毕节、大方、贵阳、都匀，再到盘县、昆明、昭通、东川，每一个城市于我，都是何其陌生，就连唯一记得的温暖，都不是阳光，是夜光。
第一夜，醉宿六盘水，我从三个人、一层薄毯、两张拼和的沙发上醒来，凌晨三点或四点，窗外的夜空映着暖暖的街灯，却仍令人觉得阴森恐怖，我忘了是否开窗，可能透着凉风，因为那一夜窗内所谓的寒冷比窗外可怕。就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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