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浑身湿透 一身狼狈 T恤上还沾着他的大片血迹 晕染成一朵失去棱角的花朵。我捋着额头上的刘海 向左 向右 中分 无论怎样 都湿哒哒的难受 索性都翻到了头顶 露出饱满的额头。
我不记得沉浸在庄黎带给我的那份小小的失落里走了多久 只知道 走了很远 因为技校离我的家 不是一般的远 那长长的大街 那排排整齐的路灯 望不到尽头。
我试着兜起T恤的下摆 就着雨水洗淡血迹 不过计划宣告失败 我只是把自己身受重伤的形象加重了三分。
回到小区要经过一条寂静而悠长的宽巷子 一排高而孤寂的路灯将巷子打扮的格外漂亮 我从校服裤子口袋里掏出黑色手电 推开灯光 照向天空 绵细的雨点在掉进光束里 掉在手电筒的玻璃面上 一颗一颗 似融化的水晶。
梦了之！你滚哪去了！
我猛的扭头 看到站在巷子尾的庄黎 他举着一把蓝格子的雨伞 站在路灯下 我看不见他浓重的眉眼 只听到他怒气勃发的声音 他从来没有这么大声的吼过我 尽管他平日里也总是凶悍的时候居多。
我侧脸对着他 不吭声 关上手电 认错的低下头 静悄悄的盯着自己的脚尖。
庄黎大步朝我跑过来 在距离我几米的地方停下脚步 瞠目结舌的僵在原地 他颤着声音 问我 了了 你怎么了？
他一定是看到我背后黑黢黢的泥土 和我这不着四六大狗舔过一样的发型 我极缓慢的 转过身 面对着他。
庄黎手中的雨伞无辜的坠落 他怔怔的看着我 绵绵雨丝打在他的脸颊 高蜓的眉骨和鼻梁 还有他卷翘的睫毛 他的眼睛深不见底 却浮着一层在暗夜里流动的波光 将我深深吸引。
他盯着我的衣服 张了张嘴 半饷 才发出干涩的声音 他说 你……
我低头用手掌摸了摸自己的腹部的布料 怯怯的看着他。
庄黎的唇角微微颤抖两下 他不敢置信的走到我的面前 微微弯腰 捏住我的衣角 一寸一顿的向上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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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坦的腹部缓缓的暴露在他的视线下 湿漉漉的空气里 直到露出我白色的内衣边缘 他才疑惑的盯着我的眼睛 放下我的衣服。我的脸上也许还站着慌乱中的泥巴 滚烫窘红 像去了皮的西瓜。
庄黎的手掌摸向我的肩膀 翻来覆去看我的手臂 甚至伸进我的后背里 快速的滑过 在在仔仔细细的检查我到底哪里受了伤 他说 了了 你哪里受了伤？
他的手指很长很漂亮 没有宽大的骨节 甚至没有一块因为热衷体育运动而产生的硬茧 他碰触我的每一个地方 都会让我不禁颤栗 我把头低到了胸前 咬着嘴唇不说话。
庄黎弯下腰 隔着裤子在我小腿大腿上轻轻捏了两把 他似乎很着急 突然抱住我的脸颊 强迫着我抬头 我觉得自己这个样子不好看 嘴巴一定被他捏的嘟了起来 可是 我被迫抬起的目光 却遇到了庄黎那愈发不能控制着颤抖的嘴角 我从来没想过无所畏惧的庄黎会紧张成这幅样子。
你怎么不说话！你说话啊！庄黎瞪大了眼睛看我 怒吼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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