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老太婆也很有本事，闯进了市教委人事科的办公室，找到了正在工作的林玉兰。无弹窗这位农村老太婆可不管什么办公室、什么办公时间这一套，进门后看见林玉兰就敏捷地冲过去一把拉住她的手，用吵架时才用得着的大嗓门嚷叫着说：“小兰，可把你姑想坏了！来，让姑好好看看你！哟，胖了……妈呀，你这是……你怎么也有白头发了！”
林玉兰用了好大的劲才把自己的手抽出来。那个老太婆没有注意到她有什么不快，依旧自顾自地在那儿絮叨：“你二兄弟要结婚了，就是那个当年……”
老祖宗啊！她是不是要提那件事儿呀！
发生那件事时，她刚从军医大学学习回来，重又回到卫生院上班了。当时，她已经当了妈妈，不过这个秘密只有一两个同事知道。在阿勒锦这样的大城市生活了一段时间，而且又知道自己最终会成为城里人，对自己的形象她更不敢马虎了。
她发现，生过孩子后，她的眼神似乎比以前暗淡了，她为此颇为苦恼。一位同事无意中提到，说经常注视一些透明的东西，有助于增加眼睛的亮。林玉兰深受启发，想方设法寻找适合增进她眼力的东西。
有一天她下班后回到团结大队。路过大队部门口时，看见一群孩子蹲成一圈儿在玩玻璃球。他们用小木棍在地上画个圈圈，叫做“城”，然后，里边放上一些用黄泥团成的小泥球儿。孩子们或蹲或跪在地面上，用玻璃球瞄准泥球弹射过去，被击中的泥球跳出圈外。得胜的孩子把它当作筹码乐呵呵地揣了起来。
林玉兰打远处看了一会儿，转动的玻璃球儿在阳光下闪闪发亮，特别是那种“黄泡子”，更是如琥珀一样有种幽暗的光华。经常看看它，眼睛一定会变得越来越清澈。当时她的二兄弟，也就是这位农村老太婆的二儿子恰好在其中。林玉兰当时决定向他要一个，借口说给人看病用。她这样盘算着，不觉又盯紧了哪个孩子放在地面上的一个花瓣的玻璃球，她几乎是把她所能集中起来的精力全部聚集于两眼当中，如同专家用放大镜研究什么标本或化石一样专注地盯着那个小东西。她感觉到花瓣玻璃球中的某种光华被吸收进她的眼睛当中了，这一招练眼力还真奏效呢！她正在暗自高兴呢，那个二兄弟蹲在地上，拈起他的“黄泡子”瞄准地上的“花芯儿”，③“啪”地一声击中目标，“花芯儿”轻轻碰了一下哪个孩子的大腿，一个弹跳，不偏不倚，恰好击中了正在练习眼力的医生。这下子她的眼睛可倒是真的大了，不光眼珠子大了，连眼皮也大了，不过，那可是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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