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骆馨璃除了机械式的替她拭去一串串落不尽的泪外，她的眼里一片空洞。
甚至没有正眼看过骆馨凝，那动作好像是出于本能。
“姐，姐姐，你醒一醒，你醒醒好不好？你告诉我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爸爸妈妈的车翻下山坡，不是意外，对不对？姐，八年了，你不要再自责了，如果爸爸妈妈在天上看到他们也不会安心的。姐，求求你，求求你，不要理我，你说句话啊，姐！”骆馨凝崩溃地喊出心底的惊恐和渴求。
将脸埋入骆馨璃伤痕累累的掌心，任泪肆无忌惮地奔流。顺着掌心的纹路，由骆馨璃指缝间，滴下。
骆馨璃如同木偶娃娃，眼睛一眨不眨地望着窗外，她听不到骆馨凝的哭喊，也感受不到她的悲伤。
“凝凝，你别这样。”司厉南一把拉起哭跪在地上的骆馨凝，心疼地将她揽入怀中。
她的泪一颗颗落在他心里，烧出一个个焦黄的洞。疼，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懊恼和怜爱。
他真后悔带她来，每次他都拒绝不了她的要求，可每次看到她伤心欲绝，他既后悔又无奈。
骆馨凝双手环住司厉南的脖子，脸埋在他颈项间，放声痛哭：“厉哥哥，姐姐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为什么？你告诉我啊！当年出事的人为什么不是我？为什么？”
她的悲，她的痛，声声泣血，滴滴如蜡，透过大衣，落在司厉南心头，好痛。
轻拍着她的背：“凝凝，你别这样。你忘了吗？今天是来给馨璃过生日的，你应该开开心心送上祝福的，不是吗？”无奈地诱哄着。
“馨璃如果可以感觉到，她也不希望自己生日是在妹妹的眼泪中度过的。凝凝，不要再哭了。”她再下去，他心都要碎了。
听司厉南这么一说，骆馨凝才勉强止住泛滥成灾的泪。从他怀里抬起头来，被悲伤狠狠冲刷过的明眸，染上惹人怜爱的腥红。
眨动间，扇睫上沾染的珠泪，似早晨的凝露，晶莹之中蕴藏着无尽的伤。秀挺的俏鼻，涂上了重色的胭脂，那样红艳，倾不尽的哀愁。
菱唇微微抽动，压抑着不让细碎的悲鸣再溢出口。她的样子，活脱脱就是一个受了委屈，没地方倾诉的小女孩。
琥珀色的眼瞳流过疼惜，抽出纸巾，递给她，故意取笑道：“你看看你，哭得像只小花猫。”
被司厉南这么一说，骆馨凝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其实，她也不想这样的，就是一下子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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