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章 寒冰地窖之往昔（2）

“这是…我幼时练功出错，被罚在此默写的武功秘籍。”凌霜看向冰墙上依旧醒目的字迹，淡语。只是，没有人注意到那一向冷静淡定的儒雅男子，眼睛里也会飘忽闪过让人心疼的暗光。

“是谁这么严厉？居然让一个孩子在冰窟里写武功心法，更甚在冰墙上刻？霜，你那时几岁？”厉焱听后颇为震惊。

凌霜沉默了。

儿时的记忆，他不想再提及。

“焱，你根本不会了解，这个冰窖，曾是我们兄弟三人最痛苦的地狱。”凌云接口道，并用最平静最平静地的声音述说着往日的刑责，“你知道这些武功心法是用什么刻在墙上的吗？不是刀，不是锥子，而是手指，每一个可能被冻裂的手指，每一次都狠狠插入冰刃中去划痕。这种惩罚并不只是霜，我和大哥都被罚过，而那仅仅是因为练功时一招的差错。你现在所看到的这面字是霜所写，其他几面墙上是我或大哥的字。”

厉焱惊诧地说不出一句话来。

“摹写秘籍只是最轻的惩罚，你试过在这里一丝不挂地呆上三天三夜吗，没有食物，没有热汤，没有暖被，只有冰，冰，冰！”凌云的眼神越来越阴暗，越来越冷鸷，“焱，你知道过道中的冰画是怎么形成的吗？”

“够了！云，不要说了！”凌雷出声打断了。

“为什么不说，为什么不让焱知道我们儿时所经历的一切，我们根本是活在地狱里的孤鬼，我们根本就是魔鬼的孽种……而这一切，就是那个自称母亲的人带给我们的回忆。”凌云怒指着冰棺里安睡的绿衣女子，“而我们还要供奉她，还要尊敬她，还要延续她的血、她的种…”

“二哥。”霜轻声打断了云的泄愤之话，淡淡道，“我们何不换一个角度想，如果没有当初的磨练，我们兄弟三人又岂会有如今的造诣？”

“你很感谢她吗？”凌云冷笑一声，咬着牙，怒问。

霜的嘴弩动了一下，没有回答。他的眼中明明很痛苦，却悄悄隐藏起来了。

厉焱深吸一口气，感觉到丝丝凉气入肺，才说，“为什么你们不告诉我这些，难道从没有把我当朋友看？”

“就是把你当朋友看，才不愿告诉你那些阴暗的记忆。朋友间，不需要怜悯和施舍；而需要理解和欣赏，更何况凌家的男人也没那么脆弱。”凌雷接口说着。

厉焱自嘲一笑，“我一直以为自己得不到父皇的爱，从小生活在尔虞我诈、世态炎凉的宫闱里，已是大不幸，想不到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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