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牙还牙

她房里那两个丫鬟立刻跪了下来：

“环儿见过周妈妈。”

“佩儿见过周妈妈。”

周妈妈是宁王身边的人，在王府待了三十多年，还是内院的管事妈妈，两个丫环见了她立刻就吓得脸都白了几分，没想到这夜半三更的，她竟然还在院子里晃着！

“起来起来，快说说，郡主是怎么回事？”周妈妈站在床边上，看着才诈尸的祁天晴虽然有几分不敢太靠近的意思，但脸上却完全不显怯意。祁天晴暗叹：这又是一喜怒不形于色的高手啊！没想到她穿得这么华贵，竟然只是个下人呢！

“禀告妈妈，郡主她——”

没等佩儿说完，祁天晴立刻哭道：“她们给我吃的这个东西白白的，一条一条的，好难看，好难闻，我不要吃，不要吃——”

周妈妈往她手上捧着的碗里一看，诧异道：“这不是面条么？还拌了鸡肉笋丝的，怎么难看难闻了？”

祁天晴抽泣着：“不要不要，就是难看，就是难闻，这个东西根本就不能吃！”

环儿很快道：“妈妈呀，就是这样的，刚才嫣儿小姐让奴婢吩咐厨房去做鸡肉笋丝面给郡主吃，这明明是郡主最爱吃的，可奴婢端过来给郡主，郡主却非说难闻难看，还没说几句呢，就哭了起来。”

佩儿也说道：“妈妈，刚刚妈妈也在的，大夫不是说了么，郡主痴了，亏那大夫还说郡主心智还好呢，奴婢看他说错了，郡主这哪里是还好，明明就是痴得彻底了！”

“胡说！”那妈妈厉声道：“你是大夫还是怎么的，竟敢胡言乱语说郡主了，要掌嘴是不是？”

佩儿立刻就低下头去，“奴婢不敢，奴婢不敢，妈妈恕罪……”

周妈妈似乎懒得理她，转眼看向祁天晴，往前靠近了两步，声音温和了一些：“郡主啊，面条就是这样子的，郡主是才醒过来不知道呢，不信郡主吃吃看，要真是不好吃，咱们再去换别的。”

祁天晴又抽泣了几下，稍稍稳定些情绪，“真的吗？真的能吃？”

周妈妈点头，“是的，真的能吃。”

祁天晴看一看碗里，仍然不相信道：“那你让她们两个吃着我看看，等她们吃完了我就吃。”

两个丫鬟立刻就吓白了脸，周妈妈转头问：“厨房还有多的面么？”

佩儿如逢大赦，庆幸还能去锅里盛别的面来，立刻道：“有，有的！”

没想到接下来，周妈妈便说道：“也罢，这面似乎也冷了，就去换一碗来吧，你们去另盛一碗来给郡主，这碗你们就分了当着郡主的面尝一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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环儿在心里大骂佩儿愚蠢，竟然还以为妈妈要她们去锅里盛呢，那当然是给郡主了！然而妈妈已经这样吩咐，她只能补救道：“妈妈，奴婢们刚才盛面的时候把鸡肉和笋丝都盛到这碗里面了，剩下的那点汤水就让奴婢们吃吧，这碗还是给郡主。”

周妈妈看向祁天晴，祁天晴十分倔强地蹬起腿来：“不要不要，她们骗我，她们一定是想吃好的，把这不能吃的给我吃，我不要，我不要！”说着脸一瘪，竟像马上又要哭起来。

周妈妈只得立刻下令：“别啰嗦，快去盛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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