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第一次去，也是唯一的一次。没过多久陈小白就从老家回来了，好像出去玩了一圈，散够了心，野累了归巢了。好像我昨天刚剩的饭菜，她今儿一早就已经在收拾盘子了。半年的时间比气球里的空气撒得还快，没有断层，没有翻篇儿，没有怨，甚至也没有委屈，而我呢，就应该理所当然的还是半年前的我，除了悔恨自责就理所应当的不能享有生活。
头三个礼拜，我和小白来回跑着看房子，办按揭贷款，假请了一天又一天。这期间刘悦只发过一条短信，问我是不是始乱终弃的人。我回，是。
之后，就没有之后了，就像从来没有之前一样。两个人走得不远不近，关系不咸不淡，偶尔也单独出去喝喝东西，逛逛海，讲讲黄段子，但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各玩各的手机。
说起来刘悦不是拖泥带水的姑娘，不需要多余的交待，解释都没有一句，过去的就这么过去了，淡得和水印儿似的。刚开始多少剩点儿纹理，过阵子平复如初。到最后甚至我自己都已经经信，那个喜欢开着灯、半睁着眼，喜欢用指甲挖人后背的姑娘，不是她。可这份侥幸里也有失落，我不值得她一星半点儿的不舍吗？我跟她包里那些瓶瓶罐罐的玩意儿没什么不同，有的时候用，没有的时候也不想。或许夏明远的理论是对的，玩玩而已，谁都可以。只不过这一次碰巧是我，下一次不知道是谁。
去年秋天，这两个本来不需要有交集的女人在电影院撞上了。我在队里排票，突然感觉身后有人拍我肩膀，回头看见刘悦一边打着电话，一边朝我挥手，手里攥着小杯的爆米花。人堆里她格外扎眼，室内还顶着个毛边儿的帽子，彩条的大围巾荡到靴子根儿附近，看着是挺暖活，可下面两个腿露着，从膝盖弯到大腿什么都没穿，雪白雪白地晃荡着。站我前面的小白转过身来问赶几点场，看到是刘悦，也挥手打了个招呼。刘悦显然没想到还有一个人，看了看她，又看了看我。我心里一紧，没明白这一眼的意思，脑袋里空了一片，脸上的笑还不敢收。就这么着傻愣了好一会儿，才猛地反应过来，两个人此前从来没正式地见过面。
"刘悦，我们科室的同事。陈小白，这是，"我提了口气，"我女朋友。"
刘悦挑眉笑了笑，电话还没挂不方便说别的，只能把手里的爆米花往陈小白眼前送。等她打完电话，我们已经拿了票，开始往队后窜，彼此点点头算是招呼过，各自散了。
当时我以为，只不过是一个照面而已，却不想这个"以为"日后被轻描淡写地辜负了。
快下班的时候，陈小白来电话，说是晚上要和同事去看电影。这样就成全了夏明远，我没借口推掉他的“好事儿 了。
晚上8点左右，叶昭开着车来支队接。我坐在后排，稍稍前倾就能看见她微隆的肚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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