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尸首
三足金乌隐于群山之后，天色也缓缓黯淡了下来。
顾府的后院大多是下人的住处，碍着里面住着些女眷，管事便让所有人都聚到院子里，再让络齐和两个捕快进去搜查。
可惜三人一个一个房间地搜查过去，仔细得几乎连草根都要翻过来，还是仍未找到蛛丝马迹。
管事正要带着三人出去，络齐忽地指着不远一个杂草丛生的小院问：“管事，那里可住的有人？”
管事瞧了那边一眼，颇有些感慨地道：“那儿过去是二小姐的住处，如今已然荒废了。”
“夫人过去就住的那里？”络齐有些惊异，他曾听大人说过夫人从前的日子不太好过，可这儿……不是下人的住处么？
管事点点头，脸上的褶子里满是沧桑，“整个府里就数二小姐脾气最好，待我们这些下人也和善，可惜啊……”
“什么可惜？”络齐问。
“没，什么也没。”管事摇了摇头。
“我们可否进去看看？”络齐看向小院。
“行，几位请。”管事从下人手里拿过灯笼，领着几人进了小院。
那小院里杂草塞道，连个像样的坐处也没有，东南角倒是有个水缸，之前大约是种过荷花，满布青苔的缸底还有几段干枯的根茎。
“这儿没人收拾么？”络齐不由得皱眉，简直就像百十年没人住过一般。
“自从十年前……二小姐搬回前院厢房，大少爷便不准我们再踏足此地。”管事叹了一口气。
络齐推开摇摇欲坠的房门，一阵灰尘便迎面而来。络齐挥着袖子退后了些，待灰尘散去才往里看了看。屋子里其实没什么东西，一张小床，一个圆凳，还有一个放杂物的箱子，箱子上伏着一块铜镜，早已被灰尘蒙得什么也看不清。蛛网几乎将一切都缠了起来，不过东西却摆的颇为整齐，似乎有人离开前特意整理了一番。
络齐提着灯笼进屋，忽地嗅出满屋的灰尘之中夹了一些腥味。
“闻到了么？”络齐警惕起来。
两个捕快也仔细嗅了嗅，答道：“血。”
管事瞪大了眼，“可这屋子十年前便荒废了啊，平日里也没人敢进来。”
络齐缓缓往前走，一点一点，靠近腥味的源头。灯笼的光渐渐漫入阴暗的房间，整个破落的屋子里只有几人细碎的脚步声。
络齐走了几步，便猛地停了下来。
捕快也惊了一下，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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