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勋觉得就连精明如关靖、逄纪,因为时代所限,教育所限,都好似被朱建平给洗了脑了,自己碰上点儿什么事儿,便说朱某所相无虚。相关孔融的问题,其实一直是悬在自家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只可叹自己绞尽脑汁,以为把他诓走就完事了,谁能料到他还会跑回来?

不过仔细想想,这也是自作自受。早该算到,诓走孔融只可救难一时,而不能稳妥一世,为什么自己就跟只鸵鸟似的,孔融一走便弹冠相庆,从此把脑袋埋在沙堆里,再也不考虑这件事儿了呢?倘若预作筹谋,哪至于如今这么手足无措啊?

好在还有关靖、逄纪可以商量,尤其当逄纪说:“或其禳解之策,正在建平所言……”是勋不禁将身体略略前倾,急问道:“何谓也?元图教我。”

于是逄纪就说啦:“主公为曹氏姻亲,即哭祭、敛葬孔融,料魏王未必入罪也,安可比拟朱伯厚、蔡伯喈?唯因在位,斩孔令下而不得不谏,谏必犯怒。若非不谏而无能谏,则士林谤安所出?”要是你并非不肯谏阻曹操杀孔融,只是力有不逮,无能为谏呢?估计名声就不会因此遭受玷污啦。

是勋还是不明白:“吾既在位,何无谏能?得无劝吾去位乎?”你是想让我干脆辞职不干了,那么作为白身,就没有给曹操上谏书的能力啦,救不下孔融也在情理之中。是这个意思吗?

逄纪摇摇头:“主公为曹氏姻亲,即不在位,亦可书达魏王之前,何得不谏?”你出身、名声摆在这儿。就算无官无职,也能够直接给曹操上书啊,光辞职管蛋用?随即揭开谜底:“弘农、南阳有疫,若即得感而卧,耳不闻信。口不言事,手不能书,斯可不谏也。”

是勋这才恍然大悟——不错啊,装病确实是一条妙计。到时候我跟榻上彻底起不了身,要有多反人类的思维才会埋怨重病之人不救孔文举啊?说不定后世还会作如此评价:“是勋为孔融故吏,时染疾僵卧。乃不能救。若使谏之于操,或孔融能得不死耶?此天意乎?”

正待抚掌赞叹,关靖却提出了反对意见:“计虽妙,而时难择。若其久病,或应时而病。岂无人疑?”装病是条妙计,但可惜时机很难把握,你要是病得早了,然后一直拖着不肯痊愈,直拖到曹操杀了孔融,或者临时得讯,就在曹操杀孔融的前夕才突然病倒,你当别人都是傻的呀。还瞧不出来是装病吗?

除非时间卡得很准,比方说你病倒个七八天,病势正沉重的时候。曹操突然斩杀孔融,然后等孔融死后又七八天,尸体都凉了,别人都给他落了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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