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离殇

我看到血从她身下流出，从她的裙子渗了出来，也有点慌了。正打算伸出手去扶她，只听见一声凄厉的叫声，一个小小的白色身影就飞了出去，我还没反应过来，脖子已经被一只大手掐住，难以呼吸。

我看着眼前的人，难得的在他脸上看到了除了冷漠以外的表情，是那种恨不得把我捏碎的表情。我无力的拍打着他的手，窒息的感觉渐渐侵袭了我。又模模糊糊的看见被他踢飞了的团子又跑了过来，死死的咬住他的腿，他又一脚将它踢飞。它小小的身体飞了出去，重重的撞在一旁的树上。

我抓着他的手，无力的滑了下来，听见梦璃在一旁微弱的叫他：“灏……灏…… 他愤恨的狠狠看了我一眼，一把把我甩了出去。头磕在石头上，只觉眼前天旋地转，咳的肺都快出来。

等我回过神来，只看到他抱着梦璃离开的背影，带着他一向的决绝。

我在地下坐了一阵，终于寻到团子的身影。慢慢站起身去，朝它走了过去，走近了，发现它已经开始抽搐，嘴边鼻子边到处都是血沫。

我跪在它身边，将它抱入怀中，它的头贴近我的胸口，轻轻的蹭。就好像我从前每次吃完饭，它都跳着跳着爬上我的腿，坐在我怀里，轻轻的拿头蹭我，用它小小的舌头一下一下的舔着我的手。

抱着它的头，低下头也用脸蹭它的脸，眼泪就那么猝不及防的落了下来。多久没哭过了？从那次他把我救活，告诉我，我还有用，三年来，我再也没有掉过一滴泪。

团子，又伸出它小小的舌头，一下一下的舔着我脸上的泪水。只舔了两下，头就重重的砸在我身上。我把头埋在它毛茸茸软乎乎的身体上，呜呜的哭。

想起它第一次的到来，窝在椅子地下怯生生的眼神。

想起每次吃饭的时候，它坐在我面前，水汪汪的眼睛。

想起它每晚睡觉的时候，趴在我的**前，哈哈哈的喘气。

想起它每次在我怀里，伸出它小小的舌头，轻轻的舔我的手。

想起它洗澡时哀怨的眼神，想起它每天跟前跟后的身影，想起它耍赖装死瘫在地下的身体，想起它每次做了错事都不敢看我的眼睛……

“团子……别装死了……姐姐原谅你了，我准备了好多的肉要给团子吃……你要是再不起来，姐姐就要吃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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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用脸蹭着它，回应我的却只有失去了温度，渐渐冰冷的小小身体。

趴在它身上哭了半晌，满脸也都是团子的血和毛。它的身体，渐渐坚硬。我停止了抽泣，抱着团子，走到我们经常坐在下面的那颗樱花树。

蹲着地下，慢慢的用手刨出一个小洞，一下一下的，泥粘了我满手，留的长指甲早已经劈开，血渗了出来，我只是还一下一下的挖，直到看到那个小坑。

抱起团子，轻轻在它头上亲了一下，笑着说：“下辈子做人，别做狗了，来做姐姐的孩子好不好？团子，我们约好了啊。 轻轻把它放进那个小坑，再用一把一把的土盖住它的身体，直到堆成了一个小土堆。我又在旁边捡了一个木棍，把手咬破，写上“团子之墓 ，端端正正的立在小土堆的中间。

然后在团子坟前，静静站了一个下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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