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碌的运河两岸,来来往往多少航船,商号的旗帜就在风里飘扬,蓝空之下是水‘波’‘荡’漾。.访问:.。喜欢就上
他已然是两鬓斑白,回想依稀华发未生之时,也是个尖酸刻薄人物。
钟恒低笑了一声,看了看壶里的酒,又有些感伤起来。
三千里维扬地面上,再没有沈恙这一号人物了。
钟恒认识沈恙的时候,他还是个账房先生,成日里在江南杨家富商的府上坐着,算盘一摇一晃,进进出出的银两便都在他心里。
那正是林‘花’谢了‘春’红太匆匆的时节,他因为生意进了杨家宅院,刚谈定了一笔生意,被管家拿着对牌去账房那边支领钱物。没想到,到了地方,便看见了沈恙。
不过,彼时的沈恙不叫做沈恙,人们都叫他病先生,因为这人行事有些出人意料,并且时常不按常理出牌。
多的是人觉得这人脑子有病,可当时钟恒却想起了当年父亲说过的话。
只有沈家人是那样打算盘的,说不出的姿态,不像是单纯的打算盘,他们是在享受着银钱进出的感觉。
打算盘,像是在弹琴,有时候遇着病先生心情好了,还能听出些调子来,不可谓不妙。
可那个时候,谁想到,账房先生算盘噼啪声里,藏着杀机无穷呢?
都说做人应当留一线,算盘十三桥,只打十二桥,剩下的一桥留给旁人打。
可偏偏沈恙是个有病的,他有多少算多少,从来不给旁人留什么余地的和后路。
兴许也是因为这样偏‘激’的‘性’子,他最终害了的还是自个儿。
不过在他这样的祸害离世之前,倒霉的永远是他的对手。
杨家也是盐商之中的大族,当年沈府出事未必与他们没关系。
钟恒的父亲曾在沈家做过长工,因为沈天甫人很不错,办过家学,资助过‘私’塾,他父亲也因此识了几个字,所以虽是长工出身,农户人家,可打小也教钟恒识文断字,说是将来要去考取功名。
在遇到沈恙之前,他一直觉得世上唯有读书高,像是那些个读书的蠢蠹人一样,整日里的之乎者也。
可毕竟出身不高,还是帮着人谈生意。
沈家最后下场不好,每每谈及覆灭的江南沈家,父亲总是一副愁眉苦脸模样。
兴许,待人那样好的主子,不多见了吧?
沈家巨富,顷刻之间化为乌有,满‘门’抄斩不说,连血脉也没留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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