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岁那年 顾念初第一次出现在季离离的视野里。本小说手机移动端首发地址：
那时的顾念初 还带着些许青涩和稚嫩 当主持人问到一些露骨的问题时 他还是会羞涩的低低头 轻咳一声 面微红。
主持人问：为什么你没有绯闻女友？
顾念初羞涩的咬着下唇 一张红的几乎快要滴出血来的脸 像极了一朵娇羞的花儿。他回答：为什么一定要有绯闻女友？我只是单纯的喜欢演戏 喜欢唱歌。
电视机前的季离离目不转睛的盯着屏幕上的顾念初 一双水灵的大眼睛眨呀眨的 似乎闪烁着爱慕的光芒。
顾念初此时转头看了一下摄像机 季离离面对着他突然转过来的脸 有些错愕。
四目相对的一瞬间太像久别重逢。
年少时的惊鸿一瞥 随着她对他的爱慕生根发芽。
可她怎么会知道 多年后 她终被他逼到穷途末路。
１５岁时的季离离 拥有对未来无尽美好的幻想 以及对顾念初莽撞前行不顾一切的爱。可２５岁的季离离 已然穷途末路 一无所有。
季离离做了一个梦 梦里的她 似乎回到了十五岁那年 十五岁的季离离 就像开在盛夏的花朵。
似乎还是那个天真烂漫的季离离 身边还有单纯善良的季悠悠 轮流坐着秋千 似乎季悠悠还在喊着：“姐姐 推高一点 哈哈。再高一点。”
似乎还是那个随时卡点的季离离 只要是顾念初的节目 季离离都会很准时 拖着季悠悠坐在电视前 目不转睛的看着电视中顾念初越来越成熟的脸庞。
如果不是那天她的怦然心动 她还可以拥有单纯美好的季悠悠 拥有关系甚好的路遥 而且 不会失去最初的自己。
即使知道 爱上顾念初这条路布满荆棘 她也要坚持去下走。
为了接近顾念初 她硬是在双休日和寒暑假跟着从小学习舞蹈和声乐的季悠悠去兴趣班。
第一次下叉 痛的她一周都没有下过床。
第二周 季悠悠说什么都不肯再带她去。
季悠悠说：“姐 你消停会儿吧。你的腿要是废了怎么办？”
即使季悠悠极力阻止 她还是坚持要去。
十六岁 她付出了比任何人都要多的努力。
十六岁那年 她终于和他在同一档电视节目接受采访。
主持人问：“那 季离离你为什么选择娱乐圈？”
为什么吗？
顾念初直到现在还仍清晰的记得 当时季离离倔强的神情 像一只孤傲的孔雀。
季离离说：“因为顾念初。”
顾念初有些玩味似的说道：“那我们在一起好了。”
“好。”
即使是孤傲的孔雀 也会低头。如果顾念初当初明白这一点 就不会有以后的些许误会 沉沦和伤害。
可他终究是不明白的。
顾念初是高傲的天之骄子 他的世界里只有自己 容不得别人。
他不会考虑这样做带给季离离的会是什么 他在乎的是这样做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利益。
如果他知道在将来的日子 他爱这个糊涂的小女人爱到沦陷的地步 或许他就不会这样做了。
001
如果 只是如果。
“如果 你不遇见他该有多好？”
季悠悠抚摸着照片中少女的面容 似乎时间还停留在10年前 她们在一起荡秋千 笑声不断 似乎少女明媚的面容还在眼前。
“姐姐。”
……
一个偌大的包裹 上面的地址的确是季离离现在的事务所 甚至连手机号都是对的。
只是没有寄件人的名字。
路遥一层一层帮她拆开包裹 露出一大束幽兰百合。
绿色的梗上镶嵌着白色的花朵 中间是些许浅绿色的叶子。
“真漂亮。”事务所的同事包括几个小有名气的明星都羡慕的说 “会不会是你的神秘男朋友送的？”
男朋友？
这话提醒了季离离 她怔怔的看向路遥。
幽兰百合的花语是思念。
她在脑海里来来回回搜索这些百合可能的来源。脑袋都快想破了也想不出个出处。有一个名字隐隐约约在脑海深处闪现 数次要跳出来 又被她可以忽略了。
不 不可能是他 怎么会是他？
她不愿提起他的名字 但她这二十多年的生命里 只收到过一次幽兰百合 便是他送的。
他买花的那家花店大概有个文艺范儿的老板 因为上面卡着一张卡片：幽兰百合花语——迟来的爱。
“季离离 你的电话。”
是中国的号码 是一个越洋电话。
“喜欢吗？”他的声音似略带笑意。
“顾念初 ”她艰难地喊着他的名字 “谢谢你 我很喜欢。”
“那就好。”
电话即刻被挂断。
她有些力不从心。
他似乎还是老样子 只要如他所想 一切就都是好的。
她抱起那一大束幽兰百合 找了一个大一点的花瓶 装满水 把百合的绿色的梗插进花瓶中 放在事务所的窗台上 事务所似乎瞬间明媚了许多。
“他送的？”路遥问。
“嗯。”
算起来 有六年没见了。
顾念初从来没有想过 当初自以为是的偏执 就那样轻易毁了一个女孩向来引以为傲的自尊。
季离离是那样一个好强骄傲 追求完美的女孩 她就像一只刺猬 一只孤傲的孔雀 一朵盛开在寒冬中瑟瑟发抖的百合花 对所有人都保持着防备 却又好像纯净的会相信任何人一般。
任何人都无法走进她的内心 可唯独顾念初 他什么都不用做 就能让她丢盔弃甲 用最真实的自己面对顾念初。
这个让她用真心对待的 让她爱的死心塌地的男人 终究还是伤她最深的。
几年前 她用满腔热血对他 不顾别人的看法。
她对他的爱轰动全国 却终究是因为他不够爱她 没有完全的信任 才让阮清钻了空子。
时隔几年 他的爱来了 她反倒胆怯了。
“那你呢？怎么想的。”路遥看着她。
这六年 她的蜕变他都看在眼里。
“我想回国。”季离离看着眼前一大束的幽兰百合 承受着心中一阵阵的钝痛。
隔天 她和路遥坐上了日本飞往中国的飞机。
002
他们这次回国没有通知媒体 却还是被一些专业的狗仔队扒去了消息。
G市 路上的人和车川流不息 在太阳下走路的人们恨不得立刻回到家中或者去些冰饮店 吃一块冰镇西瓜、喝一杯冰镇饮料降降温。本小说手机移动端首发地址：
街头的大荧屏上 主持人在里面耷拉着一些行人爱听的或者不爱听的 爱看的或者不爱看的。
当主持人说到人气女神季离离今天下午2:00到达中国G市时 路边本在行走的一个戴墨镜的男人和一个漂亮的女人停住了脚步 不约而同的看向荧屏。
女人脸上全是错愕。
她是阮清。
听到季离离的名字的一瞬间 她以为自己听错了。可是看到荧屏时 那上面的确是季离离的照片没有错。
她转头 看了一眼顾念初。
他停下了脚步 看着荧屏 却没有任何的表情 因为戴着墨镜 阮清连他的眼神都看不到。
顾念初抬起手 看了看手表 离2:00还有一个小时。
“走吧 去接机。”
阮清诧异的看着顾念初。
他说什么？接机？
他疯了吧 还想跟季离离扯上关系吗？
“不行！”阮清拉住他的衣袖 随即看到顾念初的脸上似乎呈现了一丝不悦 她讪讪地松开 说道：“你好不容易走到现在 我担心去接机的粉丝看到你和季离离……”
顾念初冷冷瞥了她一眼 “怕什么？我只是要追回我自己的女人而已。”他迈开大长腿向路边走去 拦下一辆taxi 屈身钻进车里 “难道说 你还是死心不改吗？”
听到他的这句话 阮清使劲咬了咬下嘴唇 她摇了摇头 走到车前 “可是念初你忘了吗？你下午还有……”
“对于我来说 什么都不如季离离重要。”不等阮清说完 顾念初就打断她 简单给出租车师傅说了一下地址 连一个眼神都不肯施舍给阮清 直接让司机师傅驱车而去 留下阮清一人。
偌大的街道 所有人都在阮清的身边走过 阮清却直直的盯着绝尘而去的车子 眼神空洞 泪盈满眶。
机场已经被季离离的粉丝堵得水泄不通 此时刚到机场的顾念初已经从出租车上下来 重新戴上墨镜。
“离离 是顾念初。”
路遥看到远处的顾念初 第一时间提醒季离离。
季离离的身体明显僵了一下 可她向前看去时 只剩热情的粉丝 偌大的条幅和川流不息的人群。
她不是不想见他。
只是不想让他看到这样的她。
“好久不见。”
正在季离离失落之际 男人温润好听的声线在她和路遥身后响起。
季离离猛的颤了一下 背影显得有些僵硬。
路遥有些不知所措。
“好巧。”
季离离深呼吸一口气 转身时 已然是轻松自如的表情。顾念初则一脸笑意的看着她。
“是很巧。”顾念初看着她茫然无措的脸 因为带着墨镜而有些刺眼的反光 不知为何 他突然问 “你还记得上学那会儿吗？”
季离离错愕的看着他 却因为带着墨镜而看的不真切。
“果敢有为的季离离什么时候换了经纪人？”他指的是路遥。
“这种事情 我也需要向顾二少爷报备吗？这应该是我自己的事情 顾二少不必费心。”
季离离这么多年还是不习惯穿高跟鞋 她穿着一条白色波西米亚长裙 有些浅灰色的帆布鞋 背包已经换过许多 挂饰却还是当初顾念初送她的毛绒挂饰 发型依旧是清汤挂面式的黑色长发 没有过多的妆容 她的皮肤天生就白嫩水润 没有涂厚厚的粉底 只是轻抹了一些唇彩做些装饰。
她还是那么好看。
顾念初看的有些痴迷。
003
“阿初 你恨我吗？”一阵酸涩涌上季离离的心头 还好她戴着墨镜 即使红了眼眶也不会有人看到。
“恨你。”顾念初把头转到一边 不再看她 “当然恨你。”可我更爱你。
可就算是恨 也抵不过这么多年的思念 抵不过他对她依旧爱浓如血。
“阿初 对不起。”
季离离此时已经是很浓重的鼻音 顾念初紧紧攥着拳头 他不用看 就知道季离离此时满脸泪痕了。
现在的季离离就像是脆弱的玻璃娃娃 仿佛一碰就会碎掉。
“对不起……”
如果不是路遥眼疾手快及时扶住季离离 此时的她就已经蹲坐在地上。
她所有的痴情 都被人误认为是算计 她所有的爱恋 都被人误认为是不择手段。别人怎么看她她不管 她关心的是他的看法。
可就在她需要他的信任时 他问：“季离离 你步步为营 那我问你 你想要的 到底是什么？”
那一刻 她咬紧牙关 硬是不肯给他一个解释。
他的一句质问 把她推入无尽的黑暗。
他爱她吗？或者 他喜欢她吗？如果喜欢 为什么总是冷淡。如果爱 为什么不肯挽留？
他恨她吗？他恨 他刚刚回答了。
可是他的恨从何而来？他不爱她 不喜欢她。难道是因为脆弱的骄傲和自尊吗？可就算这样 都已经6年了 足以让他的怨恨烟消云散了。
“阿初 6年了 你放过我吧。”
季离离无力的靠在路遥怀中 声音哽咽。
听到这句话 顾念初的眼眸变得猩红。
“放过你？那我问你 季离离 7年前 你接近我的时候 想过放过我吗？”顾念初的声音不大 却透露着让人发颤的愠怒。
季离离终于再也忍不住 小声抽泣起来。
“顾念初 念在往日的情分上 你就不要再为难离离了。”路遥插了一句话 原本是好意 却不想就此激怒了顾念初。
顾念初讽刺的笑了 “往日的情分？是利用的情分还是欺骗背叛的情分？”
季离离当初咬紧牙关 不肯解释 如今亦不肯。
她没有利用 没有欺骗 她是真的爱他 当年是 如今更是。
她对他的爱 随着时间的流逝 越发浓厚。陈酿的老酒 多年的珍藏 成就了香醇的口感 而她对他的爱 亦像这陈酿的老酒。
可她的闭口不言 终究将她对他所有的爱恋推入万劫不复之地。
顾念初看了她一眼 随即大步迈出机场。
“阿初……阿初……阿初你原谅我 阿初我求求你原谅我。”
季离离的眼泪决堤 抓着路遥胸前的衬衫 喊着顾念初的名字 却始终不敢去看顾念初决绝的背影。
“离离……”
路遥揪心的看着哭得一塌糊涂的季离离 瞬间有些难过。
在东京与季离离共事的这6年 路遥一直跟季悠悠保持着联系 季悠悠拜托他照顾好季离离 可就算是在他的精心照料下 季离离只要遇见顾念初 就会瞬间被打回原形。
大概真像季悠悠所说的 所有的一切 都从季离离爱上顾念初开始 就已经不可收拾了。
004
顾念初最怕的 就是季离离的闭口不提。
她若是主动提及当年的事 他便信她 再解释阮清的事情 可她越是逃避 他就越怀疑 他即使再想信她 可他终究是不能说服自己的心。
她走后 他苦恼了很久 却不知自己的这种苦恼从何而来。
他一直在想 为什么她要离开 是因为根本不爱他吗？
可她与他初见时 当着全国人的面 她没有否认她是为了顾念初才选择娱乐圈。
那为什么只是阮清的一句话 她就那么轻易离开？
她爱他 只不过是当时的他还不够爱她。
在机场 季离离哭着求他原谅。他何时见过这样低声下气的季离离？
即使是以前在一起的时候 季离离也像一只孤傲的孔雀 即使她是关心他 也丝毫不在表面流露出来。
他把阮清留到现在 就是为了再见到季离离的时候 让阮清向她道歉。
人活着 最怕的就是欺骗和背叛 越是亲近的人 就越不愿接受被背叛的事实 可有朝一日 终要面对。
微风飒飒 天空蓝的透彻。
季离离 我不知你到底想要什么 竟能把自己伪装成这幅鬼样子。
顾念初透过落地窗仰头看着湛蓝的天空 面前就是江景。
他仍记得6年前 当时的季离离才17岁 他18岁。
在这栋房子里 季离离主动吻上他的唇 她说：“阿初 如果是你的话 我就愿意。阿初 我……”
这句话的后面 还有一句 却被埋在了他与她的吻中。
那个晚上 满室旖旎。
那一句没有说出口的话 至今都被他遗忘。
后来 季离离做的一切都是为了顾念初 却从来没有说过爱他的话。
他曾和她在这里做过最亲密的事 却也在这里 做过最残忍的事。
在欺骗的矛头指向她的那个晚上 她接受着他的质问 却硬是不肯解释。最终 她还是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那个时候的顾念初 真的恨极了她。
他恨她利用他欺骗他 恨不得掐死她 却终究还是松开了掐住她脖颈的手。
后来纪南方告诉他事情的经过时 他才知道自己做了是有多蠢的事情。
却还是恨她。
恨她的离开 恨她为什么不信任他 为什么不告诉他。
不过说到底 也是他逼走了她。
比起季离离 他没有资格恨 是他的不分青红皂白 是他爱她不够 才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当初是他的怨念战胜了他的理智 如今是他对他的爱 战胜了他这么多年来所有的坚持。
顾念初不明白的是 季离离当初明明可以质问他 为什么她还是就这样离开了？
那天 顾念初的青梅竹马阮清主动找到季离离。
她们约在半岛 阮清善作主张的帮季离离点了一杯爱尔兰咖啡 可季离离并不喜欢咖啡 她不漏痕迹的皱了一下眉头。
“你离开他吧 他爱的人不是你。”阮清不紧不慢地喝着咖啡 也不看季离离 可余光却从未来开过她。
季离离笑了 带着些许讽刺 “是吗？你是想说 他爱的人是你吗？”
005
“是啊 我的确是想说这个。”阮清有条不紊的放下杯子 声音略带笑意 “你了解念初吗？你跟他在一起的时间 有我跟他认识的时间长吗？”
季离离的表情有些僵硬。
阮清嗤笑了一声 “怎么？无话可说了？”
阮清自认为这件事情她做得天衣无缝 殊不知当时 顾念初的好朋友纪南方就阮清身后的桌子 背对着她们 至于她们的对话 纪南方也是听得一清二楚。
季离离咬了咬下唇 声音有些颤抖 “就算是这样 也不能代表阿初是爱你的。”
“我一直在美国 而念初出道之后 从来没有过绯闻 当然 除你之外。可就算是跟你在一起了 他也没有喜欢你的表现 不是吗？”
阮清是一个气质型的美人 加之在国外这几年 她更是出落得大方美丽 即使她说话没有任何底气 却还是在气质上略胜季离离一筹。
“那他也没有表现出是爱你的样子。”季离离还在寻找着不输给阮清的借口 可在阮清看来 她的行为是多么的可笑。
阮清单指敲了敲桌子 提醒她 “咖啡凉了。”
阮清的自信让季离离感到害怕。
她害怕 真的像阮清说的那样 她自以为是的感情根本抵不过顾念初和阮清长久的相识。
她尽力稳住自己的身体 尽力稳住自己发颤的声音 回答了一句根本无关紧要的话 “我不喜欢咖啡。”
“季离离 那你知道念初最喜欢咖啡吗？”阮清轻抿了一口咖啡。
季离离错愕的摇摇头。
顾念初喜欢咖啡吗？她怎么不知道呢？她怎么会知道呢？她喝过一次 顾念初却阻止她说：“别喝 对身体不好。”
他阻止她喝咖啡 所以她一直以为他是讨厌咖啡的。
阮清笑着 “你连他喜欢咖啡都不知道 凭什么和他在一起？”顿了顿 看着季离离越发苍白的脸 她说 “我知道你爱他 你为了他可以什么都不要 可是你想过他和你在一起的时候他的感受？”
季离离猛的站起 桌上的咖啡差点被震倒 只是不小心泼出去一点 却全数洒在了阮清的碎花裙上。
阮清抽了几张抽纸轻轻擦拭着自己裙子上的污渍 与季离离的行为相比起来 她显得优雅至极 而季离离就像是一直被踩到尾巴的小猫 慌乱中显得狼狈至极。
“够了 够了。你让我想想。”
季离离扔下一句话 逃也似的大步迈出半岛。
阮清勾了勾唇 在确定季离离离开之后 也离开了半岛。
纪南方不紧不慢的喝着咖啡 目光深邃。
坐在纪南方对面的女孩子 也是一副看好戏的样子 盯着纪南方。
“你猜季离离会怎样呢？”纪南方妖孽的一笑 问对面的女孩。
“像她这么骄傲的人 肯定是不能容忍的 只不过怎么做就不知道了呢。我先走一步了。”女孩勾唇一笑 抓起身边的包 站起身 踩着高跟离去。
006
那个晚上 还是像平常一样。
顾念初晚上回来的时候 卧室里没有开灯 却听见窸窸窣窣的声响 只是听得不太真切。
走到卧室门口 季离离的声音就传入他的耳朵。
他暗松了一口气 本想到楼下开灯 却鬼使神差的躲在门外偷听。
“你放心吧。”
“我不会爱上他的。”
“我知道 他只是我的垫脚石。”
“可我现在还需要他 毕竟我在娱乐圈还没有站稳脚。”
“这点你当然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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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不会爱上顾念初的。”他只是我的垫脚石 我是不会爱上顾念初的。
这句话就像魔咒一样 在他的脑海中盘旋着 叫嚣着 似乎要把他推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顾念初和季离离都是骄傲无比的人 他是天之骄子 怎么能容忍最亲近之人的背叛。
正在卧室里打电话的季离离 忽然打了个冷颤 她下意识回头 看到了门外的身影。
因为没有开灯 所以看的也不真切。
只是那对眸子 似乎布满了阴霾。
她没来由的心悸。
“很好 季离离。”他猛地推开门 摁开灯的开关。
“阿……阿初……”她终于明白了那种不明所以的寒颤和心悸是从何而来。
“为什么？”
顾念初直直的盯着她的眼睛 似乎要看穿她内心的所有想法。
她微微撇头 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说！”
她的身体猛地一颤 右手紧紧攥着手机 咬紧下唇 “对不起……”
他的瞳孔猛的收缩 一把掐住她的脖颈。
她起初还是挣扎的 可是当她看到他眼中的怒火时 挣扎的动作猛然停了下来。
眼泪还是不争气的落了下来。
落在了顾念初的手上 已然冰凉。
在她快要窒息之际 他猛地放开了她。
她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她不是害怕他会杀了她 而是怕他并不为她的背叛和欺骗而生气 如果他真的不为所动 那大概就真的像阮清所说的 他根本不爱她 甚至连喜欢都不曾有过。
但是他现在生气了 说明他心里是有她的。
可她为什么还会忍不住哭呢？心中的委屈又是从何而来？
该委屈的不应该是她 这所有的一切都是她计划好的 而他也被她算计了 所以该委屈的人应该是他才对。
可他终究不爱她不是吗？
她爱的卑微 可是又能怎样呢？
就连这次离开 她也是计划好的 计划天衣无缝 没有一丝破绽。
让他认为她是个城府颇深的女人也好 至少不会因为她的离开而难过。
在她离开的那个早上 纪南方赶来 却还是晚了一步 季离离已经和路遥坐上了飞往日本东京的飞机。
“念初 离离呢？”纪南方往屋里探了探头 没有看见季离离的身影。
听到这个名字时 顾念初有一瞬间的错愕 仿佛她还在这个房子里一样 顿了顿 终究还是回答：“她走了。”
纪南方有些遗憾的叹了口气 “晚了一步。”
“没想到她还是这样做了。”纪南方在顾念初身边坐了下来 倒了一杯水 “念初 阮清回来了。”
不知为什么 那一个瞬间 顾念初的脑海中闪过季离离背叛他的那个夜晚。
“在半岛 我看到她跟季离离在谈些什么 季离离脸色不是很好。”
“我倒不知道你们之间究竟发生了什么 季离离为什么会离开。”
“我觉得这件事 你还是问阮清比较好。”
007
“为什么你当初不肯告诉我呢？”顾念初坐在季离离对面 彼此都戴着墨镜 因此看不清对方的表情。
他没有约她到半岛 而是名典。
不管怎样 对于顾念初来说 名典和半岛就像欧莱雅和玉兰油一样 没差。
“还有意义吗？”季离离轻抿了一口红茶。
她这些年依然不爱咖啡。
“怎么会没有意义？我们还可以在一起。”顾念初深情地看着她 只是她却对此无动于衷。
“请你搞清楚一件事 顾先生。我已经不爱你了。不对 我从来就没有爱过你。”
她说的如此决绝 不带一丝情绪波动。
却没有人知道 此时她的心中 已然波涛汹涌。
“顾先生 你不是讨厌步步为营的女人吗？真巧 我就是。”她不冷不热的态度 以及尖酸刻薄的话语 似乎是在故意激怒他。
可这么多年过去了 他已然不是当初那个懵懂莽撞的大男孩 他巧妙地移开了话题 “听说你接下了林导的《美人倾城》？”
她疑惑的看着他 有些不明所以。大概是不明白为什么他这么问。
“我很期待。”
如果是季离离 那么是他自愿跳进她设计好的陷阱 无论她是为了什么设计他。
不管初衷如何 他都愿意相信她。
他失去过一次 断然不会再犯一次 他不愿再失去她一次了。
上次是她爱他爱的卑微 爱入骨血 那这次 就换他爱她如痴。
6年前她离开后 季悠悠曾告诉他 季离离为了有资格站在他的身边而所做出的所有努力。
他大概是爱她的 却不愿承认。
他是一个骄傲的人 他的世界里只有自己 他一直以为 他不会因为谁的出现而被绊住脚步 顾念初的一生 喜欢的掠夺 讨厌的摧毁 季离离是个意外 在他的意料之中的意外。
对于季离离 他无法摧毁 却也无法掠夺。
让顾念初记忆犹新的是那天他带她回顾家大宅 她竟与苏乞言一见如故 喝了很多酒 他抱烂醉的她回房间的时候 她的两条玉臂勾在他的脖子上 对着他的脸吹了一口气 她说：“你猜我喜欢的人是谁？”
他吻了吻她的侧脸 问 “你喜欢的人是谁？”
她咯咯笑起来 她说 “我没有喜欢的人！”
当她说出这句话时 他的心头一紧 不知道为什么 一种难过的情绪涌上他的心头。
她的两条手臂勾着他的脖颈 脑袋往他怀里蹭了蹭 接着说 “我爱顾念初。”
我爱顾念初。
她对他的感情已经不能用简单的喜欢来形容 那是深入骨血 不言而喻的爱。
可当时的他与她还未经多少人事 自然不明白爱得多深。
从那之后 她再也没有说过爱他的话 当然 再也没有喝醉过。
那天晚上 他曾听她如梦呓般喊着他的名字 说着动人的情话 说着她有多爱他。
他不确定她是否是醒着的 但那些对于他来说已经都不重要。
只要她还在他的身边就好。
现在想起这一切 顾念初觉得当时的自己真的是太天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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