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阴色的雨
天色阴沉。173李思急急忙忙地穿过马路。经过几日的大雨，路面被冲刷得干干净净。一辆汽车飞驰，车身被雨水淋得痕迹斑斑。
李思快速地走着，高跟鞋在地上敲出紧绷的节奏。
终于到了。当看到熟悉的大字，李思毫不犹豫地推开门，走了进去。
冷气开得很足，李思觉得自己手臂上起了细碎的疙瘩。
深吸一口气，打开存折，很好，里面还有十万块。
中心医院。冰冷的大楼见证了太多的d生离死别。
李思伫立在病房门前，沉默，良久，才扯出了一个笑容，推门进去。
分隔线
第二日。天依旧下雨，李思想起今天还没去医院，看着时间不太够，她决定钻进小巷子，抄近路。
眼看快要出去巷子了，巷口却是一片黑暗。
李思想往巷口走。无奈，巷子极窄，李思过不去。
巷口被一辆改装过的摩托车堵住了，摩托车的主人带着头盔，坐在车子上。
李思不想和他废话。
雨，依然下着，阴色的雨，像是李思此刻的心情，惆怅而不安。
烦躁自然免不了争吵。李思恨不得能将对面的人撕碎。
勉强摆出了一个笑脸。“先生，我赶时间呢，麻烦您能不能让个路。173
对方依然不为所动。像块石头。
周围的景物都被淡化了。李思此刻的世界是火红的。心里的一把火开始熊熊燃烧。
但，很快，又灭了。
“先生。 李思的声音嫩得出水。
天，已经是淡淡的青色，雨小了，接着转晴。
李思已经不想废话了。见雨停了，摩托车倒是迅速地从巷口挪开，引擎一发动，早就没影了。留下的只有一团废气。
下次若再看见他，定要他好看。李思愤恨地想。看样子，那个人，应该是快递员吧。
哼，有什么了不起的，姐好歹也是个收入过千的白领呢！
一个月后。一场突如其来的强降温使暮城平均气温瞬降十几度，本就阴凉的秋天更是凉意十足。
李思走在街上，双手不由自主地裹紧了单薄的衣衫。她只穿了一件单衣，面对冰凉的秋风，自然是抵挡不住。
一阵风刮过，树叶扑哧扑哧地落了下来。像是秋的离别。
夜市，九点的宵夜摊异常热闹。摩托车、小车，步行的人，络绎不绝。
整条街因夜市的灯火而变得明亮。
李思想着今日母亲在医院里的情形。母亲是个固执的人，说什么都不肯接受这个手术，她想给李思留点钱。
哪怕成功的几率很小，李思也要抓住热闹的啊。
夜市的人来来往往，的笑容非常热闹，李思看着那些人满足的笑容，心里的阴霾仿佛驱散了些。
活着就好。母亲能够活着就好。
医院。妇人静静地躺在床上。呼吸机一起一伏。
寂静一室。许久，呼吸机终于停了。心电图拉成一条没有任何弧度的线。
李思接到电话的时候，正吃着一碟炒粉，哇啦，手机掉到了炒粉里，沾了黄澄澄的一层油。
她连忙捞起，疯了似的往医院跑。
冰冷一片。苍白。无力挽回。是母亲自己拔掉机器的。李思麻木地听着医生的话，像个失去情感的机器人，有秩序操弄完一切程序。
回到家，依然冰冷一片。李思坐在客厅，双眼放空，眼神一片茫然。
突然手机震动了几下，李思没有理会。接着又震了，手机表面的油还没擦，李思不顾油腻，抓起手机，想往墙边扔去。
一股凉风吹来。好冷。李思停下了动作。瞄了一眼屏幕。
神思有某一缕回来了。是詹哲。那个一直藏在她心底的男人。
詹哲四年前去了美国深造。而她当时在读大三，若不然，李思也会跟着去的。
想来，他也应该念完博士了吧。而她，大学毕业就工作，至今已有三年，才筹得那么一些手术费……
手机依然在震动，李思不知自己已经握住手机有多久，好像久到手都麻木了。
“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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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冰凉的声调不像是自己的。对方显然也怔住了。停顿了一会儿。
“李思，我回来了。你能去机场接我一下吗。你知道，在这个城市，我只认识你。
低沉而有韵律，李思曾经十分陶醉于这样的声音，可惜，在这一刻，李思只想挂掉电话。
“对不起，我没空。 话毕，手机呈直线往墙边甩去，电池，手机盖，机身，全部散落。
李思再也无力理会。眼睛一闭，往沙发里一倒。
睡它个天翻地覆。
李思刚入睡没多久，房门便被敲响了。
“哪个混蛋？ 李思顶着一头乱发，朦胧的眼睛，打开了房门。
门外站着詹哲，他一身西装，但有些凌乱。
依然英俊得令人沉迷。李思想自己一定是做梦了。但她更没心情理会这些。
把詹哲迎进门，倒了杯水。她回自己的房间，反锁，继续睡。
第二天，李思顶着蓬松的头发，打开了房门。完全没料到客厅有人。
詹哲站在客厅，定定地望着她。
沙发有些凌乱。难道他在沙发上睡了一晚？
詹哲其实完全可以去住五星级酒店的。李思寻思。
想了半天。“早。 结果只有这一个字。
“好久不见。 詹哲完全不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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