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妹素有察言观色的本事，但对阮玲着突兀的行为，也在心头泛着嘀咕，雷乐起身。173
抚着阮玲的肩头，雷乐的心被撼动了。无论从哪个角度来说，爱这个字眼在当下的乱世都是行不通的。可她们偏偏为了这不该有的爱意付出真心，还痴缠着纠结这爱意的真伪。九妹托住他的手，渴求的目光看着他。
扶起九妹，雷乐解开绳索下地。阮玲伤心地抹着眼泪，他叹了叹气，转身走出小房间。看着厅堂里被掀翻的桌子，打碎一地的碗筷饭菜，抬头又见院子里那班收了遣散费的兄弟们。各个面色凝重的看着他，纷纷从衣兜里掏出那些钱丢到地上。
“你们这是？”
黑鬼搀扶着吴超走向人前：“我跟大家说了你的想法，兄弟们说，不能让你这个做大哥的去冒险。如果你还是硬要把这些钱塞给我们，那你就是看不起我们！”
“呵！没想到我的好意，你们全然不明白。”雷乐弯下身子去捡地上的钱。
“乐少，香港迟早要玩完，老板的计划就算在周详，那也只是个计划。与其你想着如何如何去完成任务，到不如想想如何去面对接下来要发生的事。你接近北野千代的计划失利，导至北野家的人对你始终心存芥蒂，不肯让你接手烟土生意。既然直路走不通，我们走走弯路又有什么所谓。”吴超放开黑鬼的手臂，蹲了下去又道：“如今你的身份是有钱有势的流氓大亨，没人知道你的底。现在是战争时期，就算你踩过界也是情有可原的事。我跟这班兄弟谈妥，只要事成之后跟着你能有口安乐饭就行。”
雷乐放下手里的钱，抬头看着那一张张不怕死的脸孔。黑鬼更是高举手臂拥护的喊着口号：“誓死追随雷老板！……誓死追随雷老板！……”此起彼伏的响亮口号回荡在这偌大的院子里。九妹跟阮玲躺在木板床上“呵”的笑出声，相互暧昧的偷了香，下地跑到门口。
雷乐坐在宽敞的石阶上，顺手在吴超的上衣口袋里翻出一只雪茄叼在嘴里，双手又在他身上找着打火机。九妹会意的从裤袋里掏出火柴递过去，蹲下身，点火。看着她手里的火柴炙热而又感伤，燃烬时，雪茄仍未点燃。她又划着一支，这次他配合的点烟。
黄昏昏黄，所有人的脸上都不曾落下阳光的沐浴。吴超起身走去一边，黑鬼继续搀扶。雷乐起身走去院门口，看着来时的路，崎岖而狭长。阮玲担心他会不辞而别，拉着蹲下的九妹一道出门，站在他左右，目光凝视着他的眉宇，只要他稍有异动，必将出手。
“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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