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十五日,夜。
明德宫
易宇宸端坐在椅子上,正襟危坐,脊梁挺得笔直,这是他紧张时下意识的动作,跟洛云衣学来的。
今夜,是易宇敬那群人动手的日子。他原以为只是易宇敬的小打小闹,没想到竟牵扯一半的朝中官员,甚至还有些被灭了国的前朝的皇族在背后作祟。
这时易宇宸不由想起当年洛云衣扫六合时曾下令将各国皇族成年男子全部斩杀,女子和幼童迁至朱雀城严加看管,当时他还觉得洛云衣这样做太过残暴,有失仁德之君的声名,暗地里曾偷偷向身边的人抱怨过。
后来洛云衣知道后,将一根布满尖刺的荆杖放在地上让易宇宸拿起,易宇宸记得当时自己面露难色,洛云衣训斥他道:“你觉得这荆杖有刺而不敢拿,如今我把这些刺去掉了,再交给你,岂不好?再者,铲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一将功成万骨枯,你以为只是嘴上说说而已?”
当时易宇宸不以为然,暗地里甚至偷偷派人给照拂那些皇族一二,没想到如今竟是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
也是,齐云国一统天下,灭了其他国家,亡国之恨岂是他易宇宸一点小恩小惠就能抹去的?
还有那些歌姬,易宇宸的眼睛眯了一下,眼中划过一缕幽光,他原以为当年的做细只有琴姬和让柳家覆灭的那个歌姬,没想到凤鸣国早就在齐云国埋下了这么些钉子,散落在王公大臣的府中,织成一个偌大的关系网。
这次的事,那些训练有素的歌姬们也没少下功夫,至少在这次宫变的罪魁祸首家里都有着凤鸣国的做细,他可不认为这一切都是巧合。
借着这场宫变,把朝中的力量好好清洗一遍也好。
易宇宸打开那份自己这些天已经看了不下百遍,早已烂熟于心的奏折,开头馆阁体写成的“臣洛云昶启”看起来分外端正,一如他这个便宜舅舅的为人。
端正,圆滑,谦恭。
便是洛云衣登上自称为帝临朝摄政后,也没见洛云昶趾高气昂,易宇宸登基后也未见他仗着长辈的身份指手画脚,反倒是愈发谦恭起来。
就是之前易宇宸与满朝文武暗中较劲,洛云昶身为洛家家主也是两不相帮,作壁上观。易宇宸原以为洛家是不打算走帝党的路子,没想到洛家会在这时候给自己搭一把手。
不管洛家存了什么心思,有了洛云昶这个便宜舅舅的帮忙,在这次宫变中易宇宸的胜算又大了几分。
易宇宸捏了捏鼻根,往日他根本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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