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惩罚还是疼惜

一觉睡得香甜。本小说手机移动端首发地址：直等到窗外天色擦黑，星辰密布，笙歌才悠悠转醒。

她任四肢舒缓放松的平摊在绸缎被褥里，终于有了踏实的感觉。

十年了，自从遇见叶怀，她似乎再也没能安稳睡上一觉。起初，是因为他对自己的柔情而忐忑不安，日夜担忧自己不够美好，配不起他的青睐。后来，上京风云骤起，她又时刻忧心他的安危，每每听到官道上有马蹄踏过，便心悸是否边塞起了异动，这异动又是否于他有利……

想到自己曾如此痴傻将一腔柔情错付，笙歌只觉厌恶。厌恶叶怀，更厌恶有眼无珠的自己。

她一念未消，就听见珠帘外雪风压低声音问道：“霜月，小姐还没醒么？”

霜月朝屋里看了眼，摇头道：“一直没动静呢。本小说手机移动端首发地址：雪风姐姐……你说，小姐是不是白天受了惊，魇住了？”

她这一问倒是把雪风唬了一跳。“这……我去叫陆嬷嬷来瞧瞧。”

笙歌忙将绿萝帐掀开，嗤道：“你听她胡说，我醒着的，进来吧。”

霜月忙去掌灯。雪风则利落将帐子挂好，替笙歌更衣。笙歌慵懒拢了拢云鬓，问道：“出什么事了？”

雪风仔细为笙歌篦发挽髻，回道：“太夫人派人来请小姐去用膳。”

笙歌点点头，目光朝窗外瞥了一眼。“还跪着呢？”

霜月打了热水来，冷笑道：“那位不过就是做个样子，哪能真亏着自个儿！一旦她负荆请罪的消息传遍了府上，那还不就脚底抹油开溜了。”

笙歌听她牙尖嘴利的，刚觉得有趣儿，脑海中却蓦地浮现出她被内侍太监们摁在椒房殿门口的青石上，乱棍加身，打得浑身是血的模样，心头止不住猛地一抽。

霜月素来嘴上不饶人，这她是知道的。可是上一世，她以为，有自己在一日，自当护着她一日，却万万没有料到，原本这世间有那么多的无可奈何，无能为力。也许……正是平日自己对她的放纵，最终才害了她……

笙歌暗暗吸了口气，慢慢转过头，用一种既陌生，又冰冷的目光死死盯住霜月。霜月被她盯得心头骇然，手上一松，一整盆热水直接翻在了地上。

陆嬷嬷原本在小厨房为笙歌准备爱吃的点心，突然就听见屋里“当啷”一声巨响，待奔进屋内，只见自家小姐正寒着脸坐在梳妆台前，霜月则伏在地上颤抖不已。而雪风抓着木梳立在小姐身后，一脸茫然不解，不知所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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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嬷嬷扫了一眼满地的水，皱着眉头训道：“你这丫头！真是越来越……还不赶紧叫人来打扫，傻愣愣的跪着做什么！”

笙歌一声冷笑，自妆奁中取了盒淡粉色的胭脂涂在唇上，一字一句说道：“原是我太放纵了你，以下犯上的话不经大脑就说得出来，如今连差事都做不好了。”

她站起身，看也不看霜月一眼。

“这样的奴才，我留有何用！陆嬷嬷，你把她带下去，从今日起，再不必来我跟前伺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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