斗彩高士杯这个单子对澹冶小拍行来说是座大金山,让人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来对待,魏琮连灌两杯浓咖啡,迅速发下好几条指令,然后亲自上门,来拜访这位出尔反尔的张老先生。
老人住在一条幽深的老巷中,魏琮在巷口下车,信步走过整洁的青石板路,停在一扇门前,抬手敲了两下。
一个小保姆来打开大门:“您找谁?”
魏琮和气地说:“我是澹冶拍卖行的总裁魏琮,前来拜访张老先生。”
“哦,您请进来。”
魏琮进门,穿过低矮的门楼,出现在眼前的是一条长长的花廊,翠绿的枝叶间点缀几朵粉白小花,让整个老宅顿时生机盎然。
走进室内,闻到扑鼻的墨香,只见四壁图书、牙签满架,一个满头银发的老人正伏案临帖,听到声音转过头来,抬手捏着老花镜腿儿看了一会儿,将毛笔搁在砚山上:“是魏总吧?”
“叫我小魏就好,”魏琮连忙快步上去,伸出双手。
老人和他握了下手,指了指对面的沙发:“坐下聊,小花儿,沏茶。”
“哎,”小保姆在厨房应了一声。
魏琮道:“我是来登门赔罪的。”
老人知道自己临阵反悔比较不道义,没想到对方竟然先道起歉来,颇感意外:“你赔什么罪?”
“一定是我公司的人不懂事,做事不够周到才让张老改变了主意,”魏琮笑着说,“这番我贸然前来,一是赔罪,二是想请老先生再多了解了解我们澹冶拍卖行。”
老人面露愧色,摆手道:“你们公司的年轻人乖巧懂事,不怪他们,只是我和你们公司大概缘分未到,错失了这次合作的机会。”
魏琮道:“请问那个斗彩高士杯还在张老手中吗?”
“在的,”老人走到博古架前,取下一个紫檀木盒,放在桌上打开,只见锦缎之间卧着一个敞口圈足的瓷杯,胎质轻薄,釉质洁白,杯身一面画着“书圣观鹅”,一面画着“陶潜爱菊”,精工细描,正是开门到代的成化本朝官窑。
魏琮目不转睛地看了片刻,将木盒重新合上,看向老人:“冒昧地问一句,这个高士杯是老先生的心爱之物,您一直不愿出手,为何前段时间突然改变主意了呢?”
老人拿下老花镜,捏了捏鼻梁,叹气道:“是我的一个老伙计,前段时间病了,本来以为只是肝硬化,结果查出来已经是肝癌。”
魏琮吃了一惊:“什么程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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