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着他如漆的眼，说完这一句，才低下头，深深磕了一个头。173“弟子深知自己大逆不道，师父风骨，万人景仰，小桑不过是千万人中的一个，我……我只是坦诚自己的心意，师父在上，潜心佛道，不该由人有这等不堪想法，我……”
“小桑。”
白桑蓦地抬头，看见他仍是伸出手的样子，就像他很多次对自己做过的那样。他不避忌这些，是因为心中坦荡，从来不在意。
白桑心里明白，也递出手去，由他牵着站起来。然后她才开始颤抖。她太过纯粹，甚至没有想过说出这句话的后果。
仰慕上孤的人太多，这般直接告诉他的，她却真的是第一个。
“我，弟子……徒儿……”
“小桑，这并没有关系。”他带着她走。
月白色的袍子轻轻舞动，他的掌心温和平实，那么让她安心。
“敢直视心魔的人，便是无邪之人。战胜心魔，便只是时间问题。”上孤道，声音温润如初。
白桑听罢咬紧下唇，旋即又松开，挤出略显苍白的微笑。“师父教诲，徒儿谨记。”
——早已料到的结果。却难掩心痛。甚至比刚才触碰到斩相思河里的水的时候，还要痛。
她终是回到自己房间，盯着角落发呆，好像是在梦中。
说出口了，好像就不能像以前一样毫无顾忌地在他怀里撒娇了。说出口了，好像就不能正大光明地主动去牵他的手了。说出口了……
有些失落。但心中那份忐忑淡了很多。她不是偷偷摸摸，她是光明正大的。173
“哎……”她捧着脸，后知后觉地开始脸红，一下子躺在床上，始终没有回过神来。
表白的时候很胆大，表完白之后的后果很严重。
这一晚，她几乎到天亮才睡着，晕晕乎乎起床，梳头的时候，从镜子里面看见自己双颊通红，一晚上都没有退。
洗漱完，去厨房的时候，路过上孤房门，他的门恰好开了，衣袍的一角透出来，她立刻驾起月灵珠“嗖”一下得飞进厨房。
于是，上孤大人正出门，便听见厨房“乒里哐啷”一片。——很显然，白桑没来得及刹住。
上孤抬步移去，小徒儿从地上爬起来，把厨房门再“砰”得一关。“师父，摔了几个碗而已，没事！”
下午，白桑去到瀑布处修炼内功术法，平躺在水面上，伸展双臂，让自身完全融入山水之间。
“小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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